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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失笑搖頭。兩人結了帳出門。九月初的陽光很好,天空藍得透明,盧緯伸展一下:“沈哥,那我走了,改天有空再去謝鍾哥。”
沈固看著他跳上公共汽車,對他擺了擺手,剛要轉身,眼角餘光突然瞥見汽車上一個人影。但車上人太擠,沒等他看清楚,汽車已經開動。沈固跟著汽車的方向走了兩步才停下來——不太可能吧?那個人就算退役也應該回家,不會出現在濱海市吧?果然自己的眼光是有點退化了麼?不過輪廓倒真是很像。
手機突然響起來,打斷了沈固的回憶,鐘樂岑帶笑的聲音傳過來:“樂洋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沈固暗暗裡磨了磨牙:“怎麼?他不是該開學了麼?”
“沒。他暑假不是跟著導師出去幹活了麼?一個暑假都泡進去了,所以導師放他的假補一下。”
沈固覺得牙疼:“他打算過來?”
鐘樂岑小心翼翼地問:“你不高興啊?”
沈固哼了一聲:“那小子來了就搗蛋!有他夾在中間,我就甭想……”
鐘樂岑等了幾秒鐘不見他的下文,突然明白了,忍不住地在聲音裡流露出笑意:“放心,這次讓他住旅館去嘛。”
沈固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行,不過——你自己想想,拿什麼來補?”
電話那頭靜了片刻,然後傳過來一聲:“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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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牌九
晚上九點是寂蓮最熱鬧的時候。六點端著盤子跑來跑去的送飲料,非非彎著腰在吧檯後面碎冰。一個影子投到碎冰機上,有人淡淡地說:“一杯夏日海灘。”
非非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抬起頭來一笑:“怎麼,今天不喝茶了?”夏日海灘是含烈酒的飲品,這個人來過寂蓮四次,從來沒有點過高酒精的東西,今天這是怎麼了?
男人笑笑,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坐下來,隨手扒了扒頭髮:“夏日海灘。”這是連話也懶得說了。
非非撅撅嘴,熟練地調好一杯端上去:“心情不好?”
男人端起來一飲而盡,非非睜大眼睛:“你暴殄天物!”夏日海灘是他精心設計的飲品,雖然用的酒都不怎麼名貴,但調起來還是要花點時間的,這麼一口就灌下去,真是牛嚼牡丹。
男人又笑一下:“別那麼小氣,再來一杯。”
非非轉轉眼珠,彎下腰去抽出一瓶威士忌:“要不要嚐嚐這個味道的夏日海灘?”他在夏日海灘裡用的主要是琅琊臺,威士忌的酒精度數就更高,味道也更刺激些。
男人用手抹了抹臉:“隨便,你上就是了。”
非非轉過身去調酒,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這算是天賜良機吧?不抓住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我說,這麼多天了,我還不知道你貴姓大名呢?”
酒吧的燈光一般都不明亮,要的就是這種曖昧的氣氛。非非把身體從吧檯上傾過去,眼波斜斜的去看男人的眼睛,豐潤的嘴唇微微翹起一點。男人的目光在他嘴唇上停留了一會,然後嗤地笑了一聲,用手支住頭:“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
非非把嘴唇撅得高一點:“你討厭!”
男人低頭笑起來:“你又不是女人。”
非非臉唰地沉了下來,掉頭去碎冰,那冰錐在冰塊上咔咔地響,男人聽了一會問:“你是鑿冰,還是想鑿我?”
非非轉頭對他一呲牙:“鑿你!”
男人呵呵笑起來,把手臂伸過去:“鑿吧。”
非非低頭看看這條手臂,短袖襯衫下露出來的肌肉線條清晰,面板是健康的金棕色,但是上面有一條長長的傷疤,兩邊的針腳像蜈蚣一樣歪歪扭扭地爬著,還有幾處已經淡得看不太出來的,很破壞這條手臂的健美。非非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一下:“怎麼傷的?”
男人不在意地端起酒杯:“刀砍的。”
非非抿著嘴角又摸了兩下。雖然有傷疤,但緊緻又有彈性的面板還是很吸引人的,天熱,帶了點潮溼的汗意,手貼上去似乎有種吸力。男人一手端著酒杯出神,由著他摸,眼睛似乎透過面前的酒櫃看到很遠的地方。非非瞅著他的側面。男人坐在吧椅上一向是懶洋洋的好像沒骨頭,能靠著就不肯自己坐著,可是現在他坐得筆直,腰背在襯衣下面形成一條線,像是拔出了鞘的匕首。非非忽然就認定了他是想起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能讓他坐成一條直線的人……
“再來一杯嗎?嚐嚐加伏特加的?”這可是好機會啊好機會,趁虛而入是什麼意思?非非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