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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樂岑嗯了一聲:“不過他也不算全部在騙你,至少那個後院確實陰氣重,平常人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蕭士奇遲疑一下:“那我——”
“你還是別進去的好。”
後院和前院有一堵花牆隔著,上面爬滿了藤蘿,但奇怪的是都集中在牆那一面,牆頭上厚厚堆了一層,對著前院的這一面卻一根藤也沒有。管家被鐘樂岑囑咐遠遠站在了後頭,沈固跟著鐘樂岑,一看見這堵牆就皺了皺眉:“這藤長得奇怪。”
“藤蘿趨陰,這道牆就是陰陽分界了。”鐘樂岑說著,已經推開了牆上的門。沈固一把拉住他:“你進去不要緊?”
鐘樂岑笑了笑:“不是有你嗎?”
沈固覺得他笑得有點勉強。如果換了以前,鐘樂岑說這話的時候應該帶著調皮的模樣。大約是少年時就失去了雙親,後來又吃了不少苦的緣故,他雖然長得年輕,性格卻比同齡人要溫和沉穩得多,只有在沈固面前,才偶然露出點調皮的模樣,也只有這時候,才能讓人看出來他和鐘樂洋那個傢伙是兄弟。沈固喜歡看他那副調皮的模樣,那是對著最信任最親近的人才會有的真性情,而不是現在這樣,像是有點客氣的生疏。
“到底怎麼了?”沈固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後,一腳踩在門檻上,回頭看著鐘樂岑。
鐘樂岑低著頭沒說話,又開始咬自己的嘴唇。沈固嘆了口氣:“算了,我等你願意說的時候。走,進去吧。”
後院看起來除了荒蕪一點之外並沒別的異樣,但沈固一踏進門,就覺得周圍的溫度似乎一下子降了兩三度。以他在部隊裡訓練出來的身體,對濱海的冬天根本不放在心上,即使再低個十度八度,他也跟玩似的。可是現在,溫度也就變化這麼兩三度,他卻覺得有種寒勁兒像要浸入骨髓似的。
“小心,有點不對勁。”
“是覺得冷了一些,是嗎?”鐘樂岑跟著也進了後院,手裡已經捏了張符。
“這就是你說的陰氣重?”
“嗯。這裡,大概全都是鬼。”
“鬼?我怎麼沒看見?”
“不是所有的鬼都能顯形的,這裡頭的鬼雖然多,但還不成氣候,不能顯形,但陰氣卻比別處重得多,所以會覺得身上發寒。”
“難怪來打掃都要中午的時候來,那時候陽氣重吧?”
“嗯。”鐘樂岑環視四周,“陣眼就在這裡。”
沈固四下掃了一圈,後院比前院小些,有一個人工池塘,旁邊是一座外形像茅草屋的小房子,池塘邊上有座小水磨,時斷時續地轉動著。整座後院看來像是那種江南的農家,很有水鄉風格,但四面都是北方那種青磚院牆,又把這種氣氛完全破壞了。沈固一眼就看出不對勁的地方:“那磨怎麼能轉?”
水磨,是有流水才能轉動的,而且要有相當的水流量。但現在這個人工池塘雖然有一條水道與前院相通,算是活水,但那流量小得可憐,而水磨卻是貨真價實的石頭做成,怎麼看,這點水也不可能推動磨石轉動起來。
鐘樂岑看著那轉動的磨盤,手裡的符紙捏得很緊,輕聲說:“你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麼?”
沈固怔了一下:“你說推磨的是鬼?”
“確切點說,是這陣法聚來的替身。”
“就像那替身符?”
“對。”鐘樂岑輕輕吁了口氣,“左穆一直在騙蕭家,他並不能解蕭家的詛咒,只是用招財陣聚來的財氣,一直在給蕭家買替身,所以蕭家才能人丁平安。他們剛到濱海那一陣,一定是財運不夠買不到足夠的替身,蕭楠才會身體不好,那個孩子也才會天生就體弱活不了多久。不過從金玉大廈的招財陣布起來之後,他又可以買替身了,蕭家也就平安了。”
“就是說,如果沒有招財陣,蕭家就完了?”
“對。而且招財陣其實有很多時候是提前借用了後代的財運,別看眼下財運滾滾,可能到了幾輩之後就窮得一文不名。所以福氣不可太滿,滿了,就總會在別的地方要損那麼一點,至於究竟在什麼地方損,就說不準了。”
“那這房子其實就算我住進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嗯。剛才我一上二樓就看見了。走廊從門直通到窗,搖錢樹確實招財,但招來的財運從門進來,又從窗出去了,根本留不住。如果當真能留住,以金玉大廈的陣法來說,蕭家決不止今天這樣的規模。因為財並沒給他們多少,大部分都拿來買替身了。”
沈固看著那時斷時續地轉動的石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