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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花球叫:“北柱,北柱,你往死裡打老子?”
棍棒住了,果然是北柱。他將那電燈泡移了來,照見一張血糊糊的臉。猛子將腦袋探出狗皮,見那血頭,吃了一驚,叫:“北柱,你打死人,可要抵命。”
這一說,四下裡靜了。
幾雙手胡亂撕扯許久,才將兩人放出,猛子見花球臉上到處是青紅的淤塊,便感激狗皮的恩德。毛旦怪叫一聲:“喲,我們還以為是人呢?”花球氣呼呼道:“不是人,是你爹嗎?”毛旦啐一口,說:“花球,你還嘴硬。這下,不死也得叫你褪層皮呢。”猛子說:“毛旦,你個溜溝子貸。誰有錢,你就舔誰的屁眼?讓開路,老子要回家了。先把你打我的記下,等哪天消閒了,我連本帶利還給你。”
《白虎關》第七章(5)
卻聽得一人道:“說得輕省。做了賊,還有理了?”猛子見這人面生,心虛了。對付毛旦們,他連哄帶嚇,或能奏效,可對陌生人,就說不準啥法兒管用了。他想,索性溜吧。於是,他手後抖,腿前掃,將毛旦扔出老遠。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竄出老遠。
花球的叫聲卻再次響起了。猛子這才發現,自己這一著,並不仗義,就駐足回頭,想:“就是死,也索性死一塊兒吧。”叫一聲:“誰再動手!老子可拼命了。”回到了那沙前,見花球萎在地上,四蹄亂蹬,抱腿的毛旦給弄得東倒西歪。想來花球也想跑,卻叫毛旦逮住了腿腳。
幾個沙娃朝這邊移來。那陌生人高聲問:“董事長,這幾個賊娃子咋弄?”
“按定的規矩辦。”是雙福聲音。
猛子想,冤家路窄呀,我弄過他女人,落到他手,不脫層皮才怪呢。
毛旦們拽了二人,前拉後推,向井口處走。一道手電光射來,晃得眼疼。猛子估計是雙福所為,遂怒目而視。四下裡倏然靜了,猛子雖看不到雙福的臉,卻感覺出他那雙眼中射出了一種羞惱的光。猛子啐了一口。手電熄了。聽得一人道:“用不著披那狗皮的,一看就是狗。”這聲音很陌生。一陣笑聲炸起。毛旦的笑很是刺耳,他平時與猛子相處不壞,竟也發出這種笑?猛子很想朝他臉上砸幾拳。他想,人咋是這樣?幾張票子就能賣了良心。但一想到自己處境,不覺沮喪無比:人家,是在笑賊呀。
猛子估計雙福會說出難聽的話,可怪的是,他啥都沒說。當然,他沒說的,別人都替他說了。可他那雙亮亮的眼,卻在猛子心頭晃。若是雙福出了惡言,猛子會罵出世上最難聽的話,包括他當過烏龜之類,羞辱他一頓。可他啥都沒說。雙福不說話時,反倒像夜一樣,罩了猛子。猛子覺得對手無處不在,待要反擊,卻老虎吃天了。
猛子被推搡到井口上。他不知道雙福所說的規矩是啥?是老規矩?還是新規矩?記得爹說,先前在祁連山淘金時,若發現沙娃偷金,是要被活埋的,但量他雙福也沒那個膽子――不過也難說,這年頭,啥事都可能發生。聽說黑社會的殺個人就跟殺雞一樣。若是別人,猛子可能會告饒。沒啥,大丈夫能屈能伸,認個錯,沒啥。可這是雙福,一個強大的雙福,一見他那莊門,猛子就感覺憋氣。想當初,操他女人時,猛子就覺有把刀在捅雙福。向他認錯,下輩子吧。
想來雙福真定了啥規矩,幾個沙娃熟煉地綁了二人。花球叫:“雙福,你真要活埋老子?雙福,老子的女人娃子由你養活。”雙福不語。沙娃們卻大笑。毛旦道:“成哩,他不養活,我養活。我正愁沒個涮飯盆子的呢?不過,你那婆娘,也得歸我。”猛子很想朝那臉上揣一腳。他猛扭幾下,撲向毛旦。幾個沙娃卻揪了他,丟入井中。
猛子朝黑裡墮去,耳旁風狼一樣叫。突出的木籠部件,都撲來咬他,身子火一樣燃燒。我要死了。他想,他很想在死前多想一下,可那黑,那風,還有恐懼,把腦子塞得無一點縫隙了。黑猛地撲了來,把腦子捶得死疼,彷彿那是個大口,正往裡吸一隻飛蠅。嗓門不由得湧出一串聲音。猛子不想叫,可那嗓門,卻偏偏猛叫個不停,叫聲撞入井底,又往上湧,像一粒粒石子打在心上。
忽覺背上一抖,倏地靜了。猛子明白,他背上的繩子控了身子,也明白對方不是要活埋他,而是在玩一種遊戲。聽說,這遊戲,也是專對付偷金的沙娃的,玩法是:弄個滑輪,吊個沙娃,在井中忽而上,忽而下,別說叫井壁磳,只那忽閃,就叫人軟了脊樑。
果然,脊背緊了一下,身子忽地上升,繩子一下咬入肉裡,臟腑嘩啦啦一陣悶響。猛子想,我要死了,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