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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回去吧,你走路都開始搖搖晃晃了。”
任萍點點頭:“我困了,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她的同伴隨即招手攔了輛計程車,將任萍送回了家。她渾身彷彿虛脫了一般,踩在自家的地毯上好像如履雲端。許慧茹幫她鋪好了被子,扶她上床。任萍的睡姿仍然像個孩子,她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口中囈語道:“麟澤、麟澤……”
許慧茹無奈地搖搖頭,並不多作停留,只幫她將門鎖好,徑自走了出去。
下課鈴終於如少數人期盼的那樣,按時敲響了。丁薇覺得這兩節課就像是把自己放在藥罐裡熬,又苦澀又難受,一不小心還會被燙傷。她看見唐麟澤搜尋式的目光朝她這邊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隨即拎著他的黑色公文包走出了教室。丁薇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唐麟澤含著笑,和下課的學生們點了點頭,徑自向辦公室走去。他的辦公室離鄒雲順的挺遠,一個在走廊東頭,一個在西側。他從西側的樓梯上來,思忖著要不要向鄒雲順探探口風。昨晚他本是約了丁薇一塊兒吃飯的,誰知道任萍的一番查勤讓他陰差陽錯地欠了鄒雲順一頓飯。他順道踱進了鄒雲順的辦公室裡,發現他並不在。另外一位老師告訴他:鄒主任今天請了假,好像是去赴什麼人的追悼會了。
第97節:手機(4)
他謝過了那位老師,從公文包中摸出那瓶顯得有些破舊的小藥瓶,放在了鄒雲順的辦公桌上。他問過房東太太,得知這是從陳嶙的床頭櫃裡滾出來的藥。而陳嶙的手機號碼顯示的又是辦公室總機的號碼,再加上許慧茹那通說要和鄒雲順離婚的電話,並且今天鄒雲順居然請假去參加什麼追悼會——除了鄒雲順,他想不出第二個人來和陳嶙會有關聯。
唐麟澤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徑直走了出去。他坐回自己的辦公桌旁,好像那個守株待兔的農人,等著兔子自己撞樹。就是不知道這隻兔子,會不會上鉤呢?他掏了根香菸,伴隨著時鐘滴答的微吟,一口一口地吸。最近事情多,吸菸的頻率也逐漸增加起來。突然的,他想起年輕的時候妻子任萍對他說的一句話:“你要是想要孩子的話,可不許抽菸了。抽菸會減少精子的數量……”他忙捻熄了只抽了一半的香菸,有些懊惱地把香菸盒拋在了桌上。
孩子,孩子……這個詞語就像是一隻手,每刻不停歇地揪著他的心。他何嘗願意背叛妻子去找另一個女人。他是愛她的,十幾年來如一日。只是看著同事們的子女一天天長大,日漸成人,自己不免有膝下荒涼之感。十五年前自從任萍小產後聽到她不能再生育的訊息後他便已經心如死灰,如今不知道為什麼,步入中年,榮譽、地位、金錢……幾乎什麼都有了,可是他仍然覺得生活少了些什麼。孩子是家庭的調味劑,有了孩子他才知道原來家庭中還有除了夫妻恩愛的另一種無窮盡的快樂。於是,要一個孩子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強烈得幾乎攫取了他所有的思緒,厄住了他平緩的呼吸。他開始在心中謀劃著如何去讓自己得到一個孩子——屬於自己的,睡夢中會吧唧著小嘴,露出甜美微笑的孩子。
他的目光注視到書桌下夾的一張名單,是花名冊的影印件。唐麟澤死死地盯著丁薇的名字,轉過幾排是辛子喬的。他蹙了蹙眉心,終於做了一個讓步。好吧,只要她答應給自己生個孩子,他並不在乎她究竟和什麼人交往。
第98節:手機(5)
這個問題解決完了,他的眉毛仍是蹙得緊緊的。昨天夜裡的苦肉計雖然臨時奏效,任萍並沒有多說什麼,可是他知道自己今晚回去該面對的如同一場法庭審判。任萍是個心如髮絲一樣細緻的女人,聰明慧黠。他了解任萍,平常的時候是個青蘋果,而日照久了,也會轉瞬通紅。他嘆了口氣,女人啊,真是一種可怕的動物。
而拉攏鄒雲順讓他的支撐順利到手又是橫亙在面前的一個問題。現在他三座大山壓頂,任是有千般本事,也不由得他不累。唐麟澤癱在椅背上,將身體的重心都向後仰,輕輕搖一搖,稍稍感覺有些愜意了。他的眼皮在此時突兀地跳動了幾下,只是幾下而已,卻把唐麟澤一副閒適的心情攪壞了。
隨即,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唐麟澤微微一怔,伸手接了過來。
“喂,”那邊是鄒雲順的聲音:“老唐在不在?”
唐麟澤答應了一聲:“我在的。”矛盾是要個個殲滅的嘛,鄒雲順終於回來了,雖然他的聲音聽上去仍是平緩得好像一湖靜止的水,可是從電話鈴急促的聲音可以看出來,鄒雲順一定是屁股還沒坐熱,便打了這個電話給他。他揉了揉剛剛跳動過的眼皮,打起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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