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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票呢?”
“我沒動,仍然放在原來的地方。”
任萍點點頭,示意她做得妥當。向來戰爭的雙方,都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而夫妻之間的戰爭,則更加是心計加謀略。誰隱秘工作做得好,誰就掌握著主動權。“那麼,這個私家偵探你聯絡好了麼?”
“還沒有,只是想到這麼一個法子,還沒具體落實呢。”許慧茹說。她現在的心情就像漸漸消融的暮色,最後一縷光線都被黑暗吞噬去了。好在還有及時亮起來的路燈,照映在夜色中,讓人聯想到一絲希望。不管鄒雲順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查一查,總讓她覺得放心。該做的事也就會按部就班籌劃起來,不該做的事也不會日日欲言未語,欲行又止。她之所以找任萍來商量的原因,也就是想聽到另外一個應和的聲音,以此來證明自己並不是孤軍奮戰。“你覺得怎麼樣?”
第79節:私家偵探(9)
任萍笑笑說:“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外人並不好說什麼。不過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還是站在你這邊。但是這個請私家偵探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如果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最好不讓老鄒知道的,免得他和你越鬧越僵,得不償失啊。你得想清楚。”
“這個,我心裡有數。”許慧茹嘆了口氣,“我哪裡願意這樣對他,實在是他太過分,接二連三地背叛我。現在我除了沫沫,什麼都沒有了!”說到這裡,許慧茹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她眼睛裡籠著一層水濛濛的霧氣,就快變成雨滴落下來。
任萍遞過去一張紙巾,“別說這個了。你的身體怎麼樣?吃了藥,有沒有一點起色?”一副準醫生的姿態。
許慧茹一邊拭著眼睛一邊說:“這幾天用了藥,稍微比先前好了一點。我明天不是還要去複診嗎?你看看就知道了。還有,我今天跟你說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老唐。我怕他跟我們家那個一說,就前功盡棄了。”
“你放心吧。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說。”任萍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有的時候和人分享秘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擔風險的,唉。
許慧茹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這才舒了口氣,喝了一口檸檬汁。這杯飲料現在喝上去酸酸甜甜,又絲絲冰涼,倒像是將她凝滯的心結一下子打通了一部分。如果是丁明,他可會背叛自己?發了一回怔,便又覺得沒意思起來,自己當初離開了丁明,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背叛。難道說自己背叛了別人,另外一個人就要背叛自己?這是上天安排的宿命因果,還是偶然的巧合?她知道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既然二十幾年前自己做了選擇,現如今就應該承擔後果。
馬上就是“春分”了,她不知道接下來的是一場暴風雨還是一派春暖花開的景象。這家茶餐廳裡音樂嫋嫋,燈光瀰漫,窗外夜色被整齊的路燈所點綴,一副美麗而溫馨的圖景。她不能改變未來,然而可以珍惜現在。
任萍在對面朝她笑了一笑,笑容和十幾年前自己剛剛認識她的一樣。她的笑容裡總是多了一些拘謹的成分在裡面,然而燈光又將她臉上的皺紋打散,幾乎消失不見了。許慧茹看著霎時間年輕十歲的任萍,彷彿又回到了過往的歲月,生活依然美好,它在轟隆隆前行。
第80節:私家偵探(10)
陳嶙目視著那個男人從她身旁站了起來,十分利索地穿好衣服。他回頭瞧了陳嶙一眼,嘴裡嘟囔著:“媽的,金大松那小子不是什麼好貨!收了我的錢,拿個次等的搪塞我。你他媽的看什麼看?沒看過男人啊,賤貨!”
她扭過頭去,閉上了眼睛。她聽見一陣摔門而去的聲音之後,抿了抿嘴唇,支撐著赤裸的身體起來找衣服。她的衣服被剛才那個粗暴的男人甩得滿地都是。他是金大松介紹來的。她不敢推卻,只好應承下來。鄒雲順每個星期來三次,其餘的時間裡,金大松總是領著陌生的男人上她這兒來,並不給錢,白訛她一頓。妓女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只要脫光衣服,張開腿,一閉眼,什麼都過去了。
金大松說:“妹子,我這些弟兄初來乍到,沒碰過女人。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招呼他們兩個不就完了麼?年底得了好處,我給你分紅!”
陳嶙並不吱聲,只點了點頭。人身上有一種汙點,是一輩子都洗不掉的。它烙在你的身體上,心靈中,時時刻刻提醒你與別人的不一樣。她是妓女,這一輩子都改變不了。陳嶙睜著一雙大而空的眼睛四下尋找,內衣掉在了床下,她貓著腰拾了起來,突然的,胃部一陣痙攣讓她皺了皺眉,乾嘔了起來。
一時間她反射性地想到“懷孕”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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