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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言辭之間提到的裴永圖,慕雲歌有所耳聞。裴氏一門在魏國是跟趙家並列的大家族,魏時的母親德貴妃就出身於裴家,是裴永圖的妹妹。裴永圖位列三公,又是當朝國舅,京城裡三歲的孩子都知道他!
慕雲歌垂眸,她總算知道,為何梅太醫一個退居的太醫院首領,竟能得這麼多爭相拜訪,原來拜訪他就是拜訪他背後的裴家!
那個男人聽自己的爹氣成這樣,不但不寬慰,還幸災樂禍地說:“他敢鬧,自然是看準了皇上就喜歡他這一點,絕無性命之憂啊!”
梅太醫好似認可了這話,默默地不做聲,只嘆了口氣。
過了一小會兒,梅太醫又憂心忡忡地說:“話雖這樣說,可若哪天皇上真疑心了他,他這些行為就是找死了。”
“爹,我早說你瞎操心,你卻不承認。”那個男人笑起來:“其實在所有皇子中,魏時兩兄弟是最聰明的,裴家雖勞苦功高,但也功高震主,他若處處風頭出眾,只怕死得最早的也是他!”
梅太醫沉聲不語,不知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又怒了,幾乎是暴跳如雷:“就算是為了避嫌,他怎可在大殿上動刀動槍!還滴血起誓,此生只娶一妻,永不納妾?當著趙國公主的面,讓人家公主下不來臺,他真做得出來!”
滴血起誓……
此生只娶一妻,永不納妾?
他真那樣做了?!
慕雲歌想起當日初相識時,魏時笑眯眯地跟著她的馬車,一字一句的承諾:“雲歌,後年春暖花開,待你及笄之時,魏時定當上門求娶。”
她想起除夕那天在城樓上看煙火,說起聲譽被毀的事情,魏時一臉鬱悶地問她:“為何要說‘寧願嫁與匹夫草莽了此一生,也斷不入宮門王府半步’”
她當時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有潔癖,慕雲歌此生絕不與人共用男人。”
這只是一句戲言,一個她自己都不敢奢求的夢想,說過了就忘,沒想到他竟然記得了!
她的腳步不自禁地倒退一步,卻不想身後就是花盆,鞋子踢在花盆上,她險些栽倒,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還是弄出了聲響。
耳邊擦過一股微風,佩欣一聲驚呼,手中捧著的東西都落了地。
慕雲歌反應過來,脖子已經被眼前的男人卡住,身子也被微微提了起來,跟這個男人打了個照面。
男人年紀約在二十上下,一襲青衣襯得面色如玉,一雙像極了梅太醫的杏眼微微眯著,散發出危險的氣味。他個子很高,慕雲歌只到他的腋下,有種巨大的壓迫感。此人冷著臉好似一尊殺神,手指也在漸漸收緊。
一時間,呼吸不順,慕雲歌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衝,腦袋漲大,窒息的感覺充斥著整個大腦。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按在機關上,可卻沒忘記這人的身份,遲遲不敢按下去,只憑著本能用力掐打他的手臂。
佩欣也連忙衝過來,抬起地上的花盆就要對著他砸下去!
好在梅太醫也過來了,一見著這種情形,連忙叫住了他:“少卿,你幹什麼,快放下她!”
梅少卿依然將她放下,疑惑地轉身:“爹,你認識她?”
梅太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認識,當然認識!她是慕雲歌,是你老爹的關門弟子!兔崽子,跟你說了多少次,遇事要冷靜,冷靜!老子的弟子差點就被你掐死了!”
佩欣嚇哭了,擋在慕雲歌身前,急忙檢視她有沒有損傷。
慕雲歌驚魂未定地擺擺手:“我沒事,佩欣別哭。”
梅少卿聽了梅太醫的解釋,不但不認錯,還冷哼了一聲:“既然是爹的徒弟,幹嘛鬼鬼祟祟的躲在牆角偷聽?”
梅太醫氣得抬手要打,慕雲歌卻微微一笑:“既然是偷聽,當然是要鬼鬼祟祟的躲在牆角了,若是光明正大,還叫偷聽嗎?”
一席話,把梅少卿噎在當場,作聲不得。
兒子吃癟,梅太醫反而開心得不行,連連拍手:“雲歌說得妙啊,可不就是這個理兒!”
慕雲歌福了福身,見過了禮,又讓佩欣將禮物奉上,梅太醫直說她客氣,開啟慕雲歌備的禮物,裡面是一副精美紫砂茶具。梅太醫生性喜茶,慕雲歌的禮物正是投其所好,他眉開眼笑,讓下人收到庫房去,帶著慕雲歌去偏廳,又讓人將梅少卿領下去休息。
梅少卿橫了她一眼,不甘不願地回房休息。
慕雲歌只當沒看見,跟梅太醫去了偏廳,四下無人,她將懷裡的木屑拿出來擺在桌上:“師父,能不能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