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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攔了一下,慕雲歌才沒被撞得摔倒。
佩欣在外人跟前素來潑辣大膽,慕雲歌一站穩,就滿臉怒意地挺直腰板,張嘴要罵。
慕雲歌擺擺手打斷她:“你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佩欣哼哼兩聲,她脾氣來得快去得快,很快又高興起來,鑽到人群裡去打探訊息。不一會兒回來,滿臉興奮地拉著慕雲歌,一手開路一手護著慕雲歌往前走:“小姐,你快來看!周家果然遭到報應了!”
慕雲歌不明所以地被她拉著往前擠,很快就站到街邊。
只見前方走來一支隊伍,人人渾身縞素,走在前面的人赫然是一瘸一拐地周邦彥,他滿面愁容,老淚眾橫,一派悽風苦雨。他旁邊跟著的是周家另外的兒子和孫子,周藝靈和周藝凱也在其中,都低著腦袋不敢向外看。在這些直系子孫之後,有身強力壯的家丁抬著兩具棺材,正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們。
“周老夫人死了?”旁邊有人詫異地問。
知情人立即興奮地吐著唾沫星子宣揚:“嗨,你們還不知道啊,都死了三天了!聽說那天從衙門回來,知道周家欠下了幾十萬兩銀子,當時就神志不清了。才到晚上,又被羅家告上了公堂,周老夫人這一口氣上不來,就嗝屁兒了!”
“那另外一具棺材呢?”
“還能有誰,不就是周家大夫人嗎?”那人鄙夷地吐了口口水:“她做了那麼多缺德事,還能指望有好?在衙門讓青天大老爺打了板子,回來就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了。周老夫人一死,周邦彥又對她不上心,當然是挨不了多久的。”
“那也不至於這麼快吧?”旁邊人納悶了。
知情人立即左右看看,見大家都好奇地看過來,她又是驕傲又是得意地壓低腦袋,一臉故弄玄虛:“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千萬不要對別人說啊!聽說啊,周大夫人不是自己死的,是被周邦彥灌了毒藥,給毒死的!”
慕雲歌聽到這裡,跟佩欣和佩英飛快地對視一眼,都有些訝然。
周邦彥還真是不留情,對結髮妻子也能下狠手!
“小姐,周老爺也太狠心了。”佩欣忍不住咋舌。
“惡人自有惡人磨。”慕雲歌意味深長地看著人群裡往不同方向離開的幾個漢子,其中一個正是往提巡府去,她微微一笑:“周老爺的好日子,快到盡頭了。走吧,沒什麼可看的。”
她再也沒了興趣,舉步走開。
年關將近,金陵比平日更熱鬧了許多,很多外地來的商人帶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在兜售。佩欣和佩英都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也難得放鬆一下,主僕三人倒是玩了一上午。
“小姐,原來你想來這裡啊!”佩欣忽然低低笑了一聲。
慕雲歌不明所以地抬頭,只見“雲崖酒肆”四個大字正在頭頂飄搖。她頓時明白了佩欣笑什麼,不由一陣羞怒。
真是的,好好的怎麼走到這邊來了!
掌櫃的認識慕雲歌,見她在門口呆呆站著,連忙上前招呼:“慕小姐,是喝茶還是用飯?”
見沒人注意這邊,他以為慕雲歌還不知道魏時已經離開,又壓低了聲音說:“主子已經回了京城,小姐若有什麼事,可讓小的代為轉達。”
“誰說我是來找他的!”慕雲歌更是羞惱,掉頭就走。
掌櫃的摸摸腦袋,他是搞不懂小女兒的心思,只當慕雲歌是害羞,一笑而過,回到房子裡揮筆寫了封信,交給信鴿送給魏時。
當天傍晚,魏時拿著掌櫃報告慕雲歌呆呆站在雲崖酒肆一臉難過的書信,幾乎都笑傻了。小騙子就是嘴硬,明明就是捨不得自己走的,還非要做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來!
他看了看窗外,到京城才走了一半路呢,真想立馬就飛回小騙子身邊!可是想想對慕雲歌虎視眈眈的魏善至,以及那個難纏的趙小姐,他還是決定算了,先把這兩人弄回京城,讓小騙子少些危險再說吧!他們,來日方長!
慕雲歌哪曉得還有這一出,從雲崖酒肆離開,時辰也不早了,她帶著兩個丫頭去慕家新開的酒樓用了頓飯,讓車伕將今日買的一堆稀奇古怪的物事先帶回慕家。
飯還沒吃完,門口一個腦袋探頭探腦地向裡面張望。
慕雲歌認得那是佩欣的堂哥宋剛,當即讓佩欣去帶他過來。宋剛一進來,就恭恭敬敬地對慕雲歌說:“小姐,先前你讓小的買下的那個院子,今天有人要租。是個窮酸少年,帶著個病重的母親,給的租金很低,租嗎?”
慕雲歌的心噗通一跳,喜道:“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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