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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院子她沒進來過,不知道里屋竟然並不透光。喬鳳起打掃得很是乾淨,可常年不見陽光的屋子總有一種潮溼的感覺,再幹淨味道也帶著陰氣。屋子的西邊有扇窗戶,年久失修,外面還堆了不少雜物,根本打不開。
這種地方,壓根兒不適合病人居住!
想到病人,她自然就看向喬母。
喬母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臉色極其蒼白,連嘴唇也是毫無血色的。她長相清秀,一頭黑髮散開好似黑色的瀑布。聽到動靜,她微微掀動眼皮,柔弱之中帶著淡然,氣質頗為獨特,想來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美人。
她意識並不是很清醒,喬鳳起在他耳邊低低喚了幾聲,她才終於睜開眼睛。
看見慕雲歌和佩欣,喬母顯得有些意外:“她們是什麼人?”
喬鳳起就將慕雲歌的身份簡單說了一下,又說了慕雲歌的來意,喬母聽罷,既無欣喜之意,也無絕望之態,只是有氣無力地應了:“那就試試吧。”
喬鳳起倒了水端給喬母,服侍著她吃下藥丸。
喬母吞下後,喬鳳起就扶她躺下,將凳子搬到床前,方便慕雲歌診脈。
慕雲歌將四根手指都搭在她的手腕上,耐心地摸了一會兒脈,見她診斷的手法跟別的郎中不太一樣,喬母不由多看了慕雲歌兩眼。
慕雲歌摸著她的脈,一邊診斷一邊說:“伯母這病起源於風寒,是溼氣和寒氣鬱結於心肺,才久咳不寧。伯母年輕時可是在冬天落過水?”
喬母眼中露出一抹驚奇:“確實如此。”
慕雲歌有了底,繼續說:“伯母這病有好些年了,原先只是風寒,不過孕期調理不當,才漸漸轉為肺病。恕雲歌說句得罪的話,伯母應該一直有用奇藥壓著這病,才拖到了現在,否則只怕早已離開人事。”
一字一句敲在喬母心頭,她心頭巨震,想起往事。
那時她剛生下喬鳳起,還沒出月子就被丟到了水裡。她死裡逃生,帶著喬鳳起四處飄零,更無心打理自己的身體,直到被確診為肺癆。後來是她一位義兄給了她一副藥方,照方抓藥服食,才苟延殘喘至今。不過當初那位義兄也說了,服食這藥也很損傷身體,她斷然活不過十年。可沒想到鳳起十分爭氣,後來硬是從那方子裡找出了些辦法,又給自己續了九年的命。
如今鳳起十九歲了……她的命,也到了盡頭!
她本已接受了死亡的命運,可想到那一身血海深仇,又覺得不甘心。
她想活著,想活著看到那一家人死無葬身之地,想活著看鳳起成家立業……
她好似看到了希望,掙扎著半坐起來,握著慕雲歌的手:“你說得很對。這病……可還有治?”
慕雲歌拍了拍她的手:“雲歌會盡力一試。藥石或許無救,可針灸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喬鳳起的眼中綻放出光彩:“當真?”
“我明日再來。”慕雲歌站起身來,她需要些時間來準備要用的東西。她走了一步,想起什麼,又指著那窗戶說:“這屋子格外憋悶,不適合病人修養。這窗戶開在西邊,如今吹北風,這院子又挺封閉,不用擔心會吹著伯母。你把外面的東西順一下,從今以後要把這個窗戶開著。至於屋子裡,每天用石灰水塗抹牆壁,鍋碗瓢盆也要在熱水裡煮過。”
喬鳳起一一點頭,親自送她出門。
第二天,慕雲歌一大早就來了。
這一次出門,她帶了自己的工具箱:一個絹布做成的針灸盒子,攤開盒子,裡面排列著長長短短數十根銀針;一個白玉小瓶,裡面裝了一些綠色的液體;幾個透明的琉璃小罐子。另外,路過街頭的時候,又讓佩欣下去買了一個大浴桶,運到西巷來。
她剛下車,喬鳳起就迎了出來,激動地扶著她出來,邊走邊說:“慕小姐,你給的那藥確有奇效,我娘昨天一整晚都沒有咳嗽!”
慕雲歌微微一笑,她的解毒神丹,別說是區區肺癆,就是喝了鶴頂紅也能頂一個時辰呢!
喬母早已起身,十多年第一次睡上一個好覺,她靠著被子坐在床頭,顯得精神很好。慕雲歌一進屋子,她便招呼慕雲歌:“慕小姐請坐。”
慕雲歌含笑道了謝,坐下之後也不急著開始,陪著喬母說一會兒話。
趁著這個當口,喬鳳起趕緊去準備慕雲歌要的東西。
先去馬車後將浴桶搬下來放在房中,又在浴桶四周生了兩個火盆子,然後從水井裡打來一通冷水放著備用,才從廚房裡提了兩桶熱水來,倒進了浴桶裡——這熱水是昨晚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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