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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時曾託付給一位大臣撫養,這位大臣的結髮妻子飽受妾室欺凌,讓武帝內心對妾室深含厭恨。後來武帝登基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杖斃了大臣府裡的妾室,他自己亦只有一妻三妃兩嬪,屬大魏開國以來妃嬪最少的君王。不僅如此,武帝又立下法令,規定大魏上至君王,下至百姓,後院中只允許有一妻兩室(即側夫人與平妻)四妾,通房丫頭雖然沒規定人數,但超過二十個,就面臨著提巡司的審查。
妾室的名分要想變更,就只有透過立功來晉級,例如為夫君誕育子嗣,就是一條晉升渠道。
妾室的晉級機會只有一次,許萱就算生了男丁,最多也就晉升到姨娘。不像是進府就做了姨娘的,生了孩子還有望抬成側夫人或者平妻,正妻亡故就有可能扶正,成為真正的“慕夫人”!
許萱欲哭無淚,要是慕之召點了頭,她這輩子就無望了!
許萱雙目眼淚眼巴巴地瞧著慕之召,動情地喚道:“老爺,我不……”
話未說完,一直站在肖氏身後的喬姨娘忽然悠悠開了口,將她的話堵在了嗓子眼兒裡:“老爺,小姐說得極是呢!咱們府裡現在就然哥兒一個男丁,怪孤單的,要是萱姑娘為老爺再誕下一個小哥兒,那可不是一件大喜事,然哥兒也多個玩伴?到時候,萱姑娘可是慕家的大功臣,論功行賞,可不是好事成雙?”
喬姨娘曾救過慕老夫人的性命,是慕老夫人還在世時做主抬進慕家的,人美嘴甜,十分會哄人開心。平日裡又低調內斂,家裡也是經商的,雖是小本買賣卻也鍛煉出一身看人眼色的好本事,在慕家頗得上上下下的歡心。
今日聽說新進妾室,當家主母說要在飯廳一起用晚飯,她想著能看見慕之召,特意打扮了一番來的。
喬姨娘腰肢細軟,今日又特意穿了收腰的淡黃色羅裙,耳朵上綴著明月珠,頭上簪著東陵玉步搖,嫵媚動人,一笑好似海棠含春,嬌豔不可方物。
慕之召不由想起喬姨娘救了母親,入府也只做了姨娘,許萱肚子裡的孩子再大,難道能大得過喬姨娘對母親的救命之恩?
他當即點頭:“玉嬌說得對,就先這樣吧。”
更何況,眼前嬌妻美妾一大家子都在看著,他也的確改不了口,否則誰都當規矩是個擺設,以後慕家還不亂作一團?
看著聞言哭成淚人的許萱,慕之召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日子還長著,慢慢安慰吧。
晚膳過後,慕雲歌回到房裡,卻意外地沒看到魏時。
去飯廳之前,她在桌上留了紙條,讓暗衛去找魏時來。
她皺起眉頭,魏時從未對她失信,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說起來,今日白天在寺廟,魏時就一臉欲言又止地表情呢……
桌子上靜靜放著一個厚厚的信封,慕雲歌拿了,卻沒有看,只是開啟窗戶對著窗外低聲說:“他怎麼沒來?”
一條人影從暗處閃身到她的屋簷下,壓低了聲音說:“主子今天下午已經陪著四皇子和趙小姐一同回京了。主子還讓小人轉告小姐,此次回京,可能要開春以後才能來見小姐,讓小姐要多多掛念。還有,主子說小姐得空了可以給他書信,如果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情,也要想辦法知會他,不要親身犯險。”
原來魏時已經回京了……
慕雲歌閉了閉眼睛,看向窗外,眼神不自覺地飄忽起來。
等明白魏時說了什麼,又不禁暗暗臉紅,真是的,哪有人分別的時候要別人多多掛念的?
她撲哧一笑,那一絲分別的淡淡失落也在不知不覺中衝散了。
暗衛走了,她才拆開信封,認真看了起來。
魏時肯定已經知道她下午突然迴轉是因為許萱的事情,裡面是關於許萱的身份來歷,以及她如何跟慕之召相識的過程。
魏時在信裡說,許萱是遼縣一個花商的女兒,是三個月前慕之召出去遼縣做生意時認識的。她被她爹帶出來應酬,慕之召喝醉了,就趁機爬了慕之召的床。兩人在遼縣度過了將近半個月的甜蜜時光,之後慕之召回金陵,也將她帶了回來,不過剛回金陵,慕之召就因為別的生意外出,將她安置在金陵另外一幢別院。
這次接到肖氏的信回來處理慕雲歌的事情,才知道許萱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帶著她去祈福,不想就被慕雲歌撞見了。
慕雲歌一目十行地看完,越看臉色越是陰沉,等看完信,忍無可忍地將信件重重拍在桌上。
許萱真是太過分了!
本就看她極其不順眼,她又竟敢算計爹算計慕家,就別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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