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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平息,才微微掙脫她的懷抱,對慕之召和慕雲歌福了福身:“多謝老爺,多謝小姐……怡君從沒想過,有一天還能見到娘!怡君早已為爹孃故去,才未曾盡孝跟前!”
慕之召笑道:“好啦,今日是大喜,怡君要高高興興才是。”
“對啦!”慕雲歌端著茶抿了一口,淡然地將杯子放下,語氣歡快地說:“以前一直以為喬姨娘沒有親人,所以剛剛這位夫人來慕家,下人才以為是騙子呢!說起來,喬夫人怎麼會起死回生,又一直不來跟喬姨娘相認?”
喬夫人抹著眼淚,哽咽道:“小姐客氣啦,老婦人喬於氏,只是普通人家,哪裡擔得起夫人的稱呼?小姐說得沒錯,老婦本該是死了,那年鼠疫發生,我家裡的當家人,兩個孩子都先後去了,老婦人也染上了鼠疫,臥床不起,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怡君也病了,起不來身,鎮上的街坊鄰居都說,鼠疫會傳染,要把家裡的都埋了。我那時候還能聽見是聲音,就是說不來話,左右街坊都是窮人,沒錢給我們買棺材,就用破席捲著當家的和兩個孩子,抬到城外去埋葬。我神志不清,他們也以為我死了,將我也捲起來抬了出去。老婦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可老天不讓老婦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去了,一下子就下起了大雨……”
“後來呢?”慕雲歌聽得入神,連忙追問。
喬於氏道:“下了大雨,雷聲又打,街坊們說是雷公震怒,紛紛跑了。老婦人半截身子在土裡,也昏迷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婦昏昏迷迷地醒來,強撐著從坑地爬了起來,就撿回了一條命。”
喬姨娘握著她的手,眼淚又流了下來:“既然娘還活著,怎麼不回來找女兒?”
“我倒是想。”喬於氏又哭起來:“我從坑裡爬起來,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沒走多遠就昏了過去。一個樵夫路過,就將我撿了回去。我在他們家養了好幾個月,才能勉強下床,就趕緊回充城去找你,可,可……”
佩英站在她身後,連連撫摸著她的背,幫她順順氣。
喬於氏緩了緩,才繼續說:“可沒想到,左右鄰舍見了我,竟跟見了鬼一樣,紛紛做起道場。娘急著找你,半夜偷偷跑回家,卻發現家裡人都沒有,又被人發現了,只好跑開……”
“這些年來,娘在各地打聽你的訊息,半年前偶爾從一個充城老鄉那裡聽說你嫁到了慕家來,娘這才從遠處來投奔於你。”喬於氏摸著眼淚:“怡君,差點就見不到了……”
她握著喬姨娘的手,緊緊地一直不肯鬆開,說到動情處,手更是憐愛地在喬姨娘的手背上輕輕拍打。她們兩人之間隔了一張方桌,不知不覺中,喬姨娘的手被她拉到了跟前,露出了一隻皓白無暇的手腕。
喬於氏說著說著,忽然低頭,死死地盯著她的那一雙手:“咦?”
“怎麼?”慕雲歌自然知道端倪,不動聲色地追問:“喬夫人可是不舒服?”
喬於氏雙目無神,眼中一抹怔然,她愣愣地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喬姨娘的臉看,一邊看一邊搖頭:“不對,不對呀!”
“娘!”喬姨娘心中隱隱不安,低低喚了一聲。
喬於氏被她這麼一聲喚,頓時失態,手中的茶滑落下來。茶水滾燙,喬姨娘見她神色不對,生怕她被茶水燙傷,順手一抄,將茶杯接在手裡。
剛一接到這茶,喬姨娘就覺得不對,眼角餘光果然看到慕之召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的手,慕雲歌睜大的眼睛裡也有一絲愕然……
她不曾多想,手快速一縮,那茶從她指尖落了下去。
本以為定要燙傷喬於氏,喬於氏身後的佩英低低驚呼了一聲,抬起手來捂住嘴巴。
好巧不巧,喬於氏忽然站起來,跌退一步,那杯茶就落在她的腳邊。喬姨娘還來不及多想,就聽見喬於氏面色震驚地站著,抬手指著她,語音帶著顫抖的哭腔:“你不是我的怡君,你,你到底是誰?”
“你在胡說什麼?”喬姨娘眸色一沉,心慢慢沉了下去。
喬於氏搖搖頭,輕聲說:“你不是怡君,怡君小時候可調皮了,有一次在灶臺邊玩耍,被木炭燙傷了手腕。後來她慢慢長大,那疤痕也跟著長大,你的手腕上卻什麼都沒有!”
慕之召聞言,驚愕地站起身來:“夫人,你會不會記錯了?”
“絕無可能!”喬於氏斬釘截鐵地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喬姨娘的雙手,將她的衣袖拉起,“我女兒身上的一個胎記一個疤痕,為什麼來的,在什麼位置,我都清清楚楚。你看,她雙手細滑,根本沒有疤痕。你到底是誰,怎麼會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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