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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身邊,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拉肖姨媽的手。肖姨媽雙眼圓睜,額頭上一片狼藉,雙手軟軟地垂落在身側,沈靜玉的手碰觸到肖姨媽,先是一縮,隨即緊握住肖姨媽的手,眼淚這才如滾珠一樣墜下:“娘……”
肖姨媽一動不動,她拼命搖晃肖姨媽的身體,哽咽著說:“你醒醒,你起來打我罵我啊!”
花廳安靜,大家都靜靜地看著她和地上的肖姨媽,佩蓉就跪在沈靜玉身邊,見狀閉了閉眼睛,也無話可說。
趙鈺一拂袖子,冷哼了一聲,想起自己的女兒,心內那點震驚已被淹沒:“一命抵一命,她這種賤命,怎比得上我女兒!”
“雅容啊,娘帶你回家……”趙夫人已近崩潰,摟著趙雅容僵硬的屍體流淚不止,讓丫頭將趙雅容扶了起來,彎下腰想去背女兒。
趙鈺眼見妻子如是,觸動心傷,走過去將女兒橫抱在懷中。
雖然兇手已然伏法,他心中仍是十分不平,怨懟之情便轉向了慕家,憤憤道:“慕老爺家盡藏蛇鼠虎狼,趙某不敢多呆,這就告辭!”
“且慢!”眼見趙鈺抱了女兒就要離去,慕之召忙上前一步,沉痛地說:“趙小姐無辜喪命慕家,雖與慕家關係不大,慕家終歸難逃照顧不周的過錯,慕某心中很是內疚和悔痛。如果趙老爺首肯,慕某擇日定登門致歉。待趙小姐出殯之日,慕家願為其送行。”
他氣度溫雅,如此做小伏低,趙鈺心中才稍稍舒服了一些,哼了一嗓子:“你既有心,我女兒在天有靈,定會稍感安慰。”
這是同意了。
慕之召鬆了口氣,牽了肖氏的手,親自陪同趙鈺夫婦離開慕家。
撫伯侯好歹也是個侯爺,魏善至和魏時作為皇子,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兩人都起身,也陪著他們為趙家夫婦送行。
他們一走,廳中諸人便沒了主意,慕雲歌嘆了口氣,吩咐玉珊將陳書晗母女、楊玉華等人送回宴場,好生招待賓客。梅少卿死活不願離開,慕雲歌好說歹說,最終以一瓶新研究的軟筋散哄得他離開。
白梅和冬青被玉溪帶走,這賞梅庭裡就剩下佩蓉、沈靜玉和慕雲歌三人。
沈靜玉跪坐在地上,伸手將肖姨媽的雙目闔上,一言不發。
慕雲歌抿唇一笑,隨即難過地勸慰她:“靜玉表姐,你別難過了,地上涼,先起來吧?”
沈靜玉聽到她的聲音,柔弱的身子微顫,握著肖姨媽的手緊了緊。
她的心裡在竭斯底裡的咆哮:“慕雲歌,這會兒你又來裝什麼好心!剛剛在廳中將我娘逼得最緊的就是你,我娘死了,你稱心如意了?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你所擁有的一切本該是我的,你搶了我的東西,又逼死了我娘,不親眼看著你下地獄,我沈靜玉此生枉為人!”
可她也明白,肖姨媽身死,沈家傾家蕩產,如今她唯一的仰仗就是慕家。要是慕家把她掃地出門,她一個孤女,那才真是走到了絕境。
當務之急,便是要忍著滿腔的委屈,嚮慕家人低頭,向她慕雲歌低頭!
忍,必須忍!
“你不恨我?”沈靜玉眼皮低垂,遮掩住眸中恨意,再抬起頭來彷彿受寵若驚,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我娘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你們一定討厭死我了!”
“表姐,你別多想啦,姨媽做錯了事,她也得到了懲罰。我和娘都沒什麼危險,也是萬幸,說起來也並沒損失什麼。再說,人死如燈滅,我們又怎會遷怒於你?”慕雲歌伸出手去,將沈靜玉拉了起來,又低聲溫柔地跟她商量:“表姐,姨媽得罪了趙家,只怕她的身後事不宜大操大辦,要怎麼做,還請表姐拿個主意,下人們也好聽候吩咐。”
沈靜玉聽她話裡的意思,是要草草將孃親下葬,恨得牙齒癢,眼圈紅紅地說:“我如今孤身一人,全無主意,一切全聽慕家的安排。”
“姨媽總躺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慕雲歌用手絹抹了抹眼角:“還是先入斂吧。”
沈靜玉福了福身,含淚謝過。
“表姐心中傷痛,也不必去宴會了,不如就在賞梅庭裡歇著吧,晚些我讓張管家過來安排姨媽的喪事。爹孃去送侯爺和趙夫人,宴場那邊還有許多客人,雲歌不好久呆,就先過去啦,晚些再來看你。”慕雲歌又體貼地勸慰了幾句。
沈靜玉點點頭,親自送她離開賞梅庭。
等慕雲歌一走,她的臉整張垮了下來,重新坐回肖姨媽身邊,拉著肖姨媽漸漸冰冷的手,眼淚撲簌簌落下。
她被肖姨媽虐待多年,可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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