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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英道:“沈夫人灰頭土臉的,抱著一堆搶出來的古玩珍寶,坐在沈家大門前嚎啕大哭;沈小姐只穿了褻衣,裹著披風,倒是沉穩,奴婢沒看出什麼來。對了,小姐,奴婢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夫人的馬車正往沈家去。”
慕雲歌聽罷,眼神微變,很快就釋然:“去把賞梅庭收拾出來吧。”
她本不希望肖氏知道,可事情這樣大,就算肖氏不知道,肖姨媽和沈靜玉也定會找上門來,與其生氣,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敞開大門,反而落得個寬懷大度的美名。
佩欣撇了撇嘴,不太樂意地說:“她們一來,咱們慕家又要不得安寧了!”
不出慕雲歌所料,晚些肖氏回來時,果然帶回來了肖姨媽和沈靜玉。
肖氏眼圈暈紅,不知是煙燻的還是哭過,見慕雲歌等在花廳,未曾失了該有的禮節,她讚許地點了點頭,又聽佩英回稟,說賞梅庭已收拾出來,對女兒越發放心,握著她的手道:“你倒是個懂事的,不枉娘疼你!”
“為娘分憂是女兒的本分。”慕雲歌柔柔笑著看向肖姨媽和沈靜玉:“賞梅庭裡一應俱全,姨媽和表姐想開些,只管放心住著,等宅院新修了,再搬回去也不遲。”
一邊說著,慕雲歌一邊細細打量沈靜玉和肖姨媽。
肖姨媽身上的紅衣沾染了不少黑色的灰漬,蓬鬆的頭髮裡還有些灰白色的粉末,鼻子處還黑了一圈,眼睛紅腫,好不狼狽。
沈靜玉也好不到哪裡去,身上還穿著褻衣,顯然是匆忙間驚起,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披了一件披風。她臉色蒼白,慕雲歌眼尖地看到她的發端有枯焦的痕跡,恍然想起,沈靜玉的房間離柴房最近,如果火勢從柴房蔓延,只怕沈靜玉的房間最先遭殃!
可沈靜玉外表看起來狼狽,雙眸卻亮晶晶的,興奮多於難過。
興奮?
慕雲歌眯起眼睛,飛快地計較起來,待看到沈靜玉雙眼亂瞄,一直在慕家流連,心中就通透起來。
沈靜玉想借此機會留在慕家,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肖姨媽遭此大變,神色萎靡,又聽還是住在客院裡,臉色就不大好看:“還是雲歌想得周到,收留我們母女兩個,讓我們有個窩可以安身,總比流落街頭好。”
她這話明著是誇慕雲歌,暗地裡拐著彎子罵慕雲歌虧待落難的自己和沈靜玉,住在慕家,只比流落街頭好些。
肖氏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掛不住,又越發覺得冷心。
憑著肖姨媽先前在慕家乾的那些事,她如今還肯收留肖姨媽,已是自己寬宏大量。肖姨媽真是數十年如一日,永遠不知好歹,恩將仇報!
沈靜玉也覺得肖姨媽太過分了些,她怕肖姨媽惹惱了肖氏和慕雲歌,自己的打算就落了空,悄悄拽了拽肖姨媽的衣袖,眼中含淚地福了福身,哽咽著說:“多謝姨媽,多謝表妹!我們娘兩命不好,靜玉先是沒了爹,現在又沒了家。幸好姨媽和表妹對我們好,在危難之時雪中送炭,讓我們有個地方棲身,這是靜玉和孃的福氣!”
她說話明顯比肖姨媽中聽,肖氏容色稍緩,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也別想太多,今日受了驚嚇,先去好好休息吧。”
沈靜玉又再謝過了她,扶著肖姨媽,跟著丫頭去賞梅庭。
慕雲歌見肖氏疲憊之色漸濃,便道:“娘累了,回去休息吧,這裡有雲歌照看著。”
肖氏嘆了口氣,想說什麼,終究只是搖搖頭,叮囑她也早些歇著,便領著玉珊回了主院。
慕雲歌回到聽風築,佩欣兜不住話,當先說:“瞧表小姐那樣子,真是巴不得回慕家來。肖姨媽更是,敢情慕家管她們吃管她們住,還討不了好。”
“這些話自己知道就行,不必宣之於口。”慕雲歌淡淡地說:“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找人給我好好盯著賞梅庭,沈靜玉和肖姨媽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另外,你去找沈家相熟的家丁打聽打聽,沈家這次失火,大概損失了多少。”
佩欣應了,轉身出去。
慕雲歌讓佩英回去歇著,自己坐回桌前,開始讀魏時的來信。
那日雲崖酒肆兩人沒見到面,晚些魏時又被一紙詔書帶走,可他掛心慕雲歌的事情,派了暗衛來詢問。
慕雲歌便將關於商鋪的事情說了,魏時滿口答應,隔了兩天,就將一疊厚厚的行蹤報告送了給她。可因別的事情耽誤,今日才有空讀信。
她看完了信,眉頭舒展,心中也有了主意。
另一邊,沈靜玉扶著肖姨媽回賞梅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