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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老了……我真的很難,如果那個孩的父母不鬆口的話……”老人終於真正地嘆了一口氣,“謝謝你,孩!” 我搖搖頭。 “你的犧牲和慈悲,我會記得的。”他說。 我仍然搖搖頭。 我們來時,他在寫的字是——不爭,元氣不傷;不畏,慧灼閃光;不怒,百神和暢;不憂,心地清涼;不求,不卑不亢;不執,可園可方;不貪,便是富貴;不苟,何懼君王! 字型嚴謹雄渾,筆法勁健,風骨奇峭,墨色淋漓。 我苦笑了一下,這些誰能做到? 他送我出去,在院裡,擎諾正斜斜依在一片薔薇花架上,嘴裡噙著一根青草,微風襲來,落花如雨,落了他滿頭滿身,美的人淡如菊,恍然間,我看到了50年前的潤石爺爺。 怪不得我總是感覺他是那樣的熟悉,原來他與擎諾是那樣的相像,無論樣還是氣度。風格。氣質。 潤石爺爺也感覺到了擎諾無意展現的那萬種風情,微笑說:“我一生6個兒,7個孫,沒一個象我的,只有擎諾,我也是這幾年才發現的,擎諾繼承了我的衣缽,呵呵。看到他就彷彿看到少年時候的我……時光飛逝,已經50年了……當年我和玩伴縱馬夕陽下,私塾裡一起讀書……現在就剩下了我一個人……他們很多人都戰爭裡離開了這個世界……”老人非常傷感。 驀然我想起來《亂世佳人》裡的郝思嘉人群裡在讀著戰場上犧牲的那些兒時玩伴的名單的悽慘場景來,不禁心頭酸澀。 在潤石爺爺的干預下,在我的沒受任何傷害的證明下,在我的求情下,秀蓮終於出來了,只是緩刑一年。 她一出來就抱著我爸爸大哭,不停地說:“德望啊,我想死你拉~~~~~~~” 我爸爸也眼圈紅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當初也是和秀蓮有很深厚的感情的。 我遠遠地看著,心頭一片冷漠。 幾個月以後,在潤石爺爺散盡家財以後,在他的關係用盡的時候,在秀蓮姐姐姐夫拼命向法律部門求情的情況下,潤石終於被放了出來。 他出來的那天,我沒去接他,我很久沒說話了,什麼事都用筆寫字。 我不想搭理任何人,包括擎諾。 我的心已死,我只不過是一個廢人。 我開始雅,卻是徹骨地冷漠,身體和靈魂深處的冷,再烈的陽光也無法觸及。 我15歲了,開始懂事了,同學們的竊竊私語,大人們憐憫的目光都在告訴我,我和別人不同,我是一個廢人! 我已經懂得用沉默來應對這些變相的歧視,我不說話,我不說話,我不說話……夜晚,唯有淚千行,枕盡溼。 那天晚上我爸爸他們一家人出去和潤石慶祝了,我沒去,我在籃球場畫了一個大格,跳著小格自己和自己玩。 第二天放學的時候,我揹著書包慢慢地獨自一個人走著,遠離人群,走著走著,感覺不對勁,因為我後面的幾個女孩在叫喊,我抬頭一看,楊潤石懶洋洋地倚在一顆槐樹上,含笑看著我,偉岸倨傲,俊朗無匹,令人炫目。 我的心臟劇烈跳動,臉色瞬間慘白,心內卻無限悽愴,疼的鑽心入骨。 我死死地盯著他,在淚水成行之前,我轉身走了。 他沒喊我。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我只不過是一個廢人! 我自己的苦我自己的痛我自己忍著……直到地老天荒。很多事,不說破,更美好……我一步步地走著,眼的淚水朦朧一片,淚珠,冰冷冷冰,簌簌而下,肆虐無際。 楊潤石,幾個月後的再次相見,你還是你,我卻已不是我。 現在這個殘破的小豬如何入得了你的眼? 我小時候,一直玩一個布娃娃,後來布娃娃很破了,爸爸讓我扔掉,我捨不得,它是我的玩伴,我不能因為它破了就拋棄它。它是我心愛的小寶寶。 現在,我破了,爸爸就要扔掉我,重新生一個大胖兒,可是我不能扔掉我自己,我就這樣躲在世界的背面,一個人安靜地苟延殘喘,挺好的。 我身後一群女孩瘋狂地叫著“楊潤石!”,我沒回頭。 到了拐彎了,仍然只聽得那些女孩興奮的不能自抑的聲音,卻沒有楊潤石半點聲音。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回了一下頭,在人群裡尋找潤石的身影。 他就在人群裡,那樣傷感溫柔地望著我,一秒一秒如刀,一分一分似劍,將我的心生生絞碎,我就那樣絕望地望著他,雖然縷縷絲絲,牽牽絆絆,纏纏繞繞,卻好似隔著千山遠萬水長,潤石在那遙遠的彼岸,我在這岸。 沒有渡河。 有什麼堵在心口讓我無法呼吸,我含淚,噎了一下,還是掉頭走了。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夜色闌珊,我在超市買了幾個包,安靜地吃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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