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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一首歌送給她,這是我們每次去KTV必唱的——走在紅毯那一天!”
坐在主桌的江孟玲臉色一僵,沒錯,這是她們姐妹淘最愛的一首歌,但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這首歌的歌詞有那麼一點點不應景耶!
“算一算時間,認識他也好幾年,看一看身邊,好朋友都有好姻緣……”陶靜菊唱得情感豐沛,自己都感動得快哭了,也許是酒精的催化,也許是心情的沉澱,全化為婉轉歌聲。
人海茫茫,想找到你愛他、他也愛你的那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還要能走上紅毯那一端,不只需要努力更得靠運氣,求神求佛都不一定有用。命運難以預料,愛情變化萬千,有些人就是什麼也抓不住……
最後,她激昂高歌。“女人啊,要找個真誠的男人,哪有那麼難?真有那麼難~~嗚呼嗚……”
“贊啦!”臺下的賓客報以熱烈掌聲,幾個熟知內情的則竊竊私語,陶家的大女兒在臺北當記者,表面風光卻內心淒涼,那個長跑七年的男友飛了之後,過了三年仍沒有新物件,難怪唱得絲絲入扣、款款動人。
“多謝來賓掌聲鼓勵!孟玲、志遠,我祝你們早生貴子、白頭偕老,也祝大家身體健康、萬事如意。”陶靜菊終究忍住了眼淚,怎麼說也不該給新人觸黴頭,有淚只能往肚裡吞,她早練就如此本事。
“你唱得好棒,快下來吃東西吧。”陶曉峰緊張到差點胃抽筋,趕忙迎接大姐下臺,幸好沒出什麼亂子,鄉村裡訊息傳得快,爸媽的面子還得顧。
“酒呢?”把麥克風丟還給主持人,陶靜菊轉向老弟質問。
“剛才酒不夠,他們跑去買,已經送來了,別急。”他拉著大姐坐回位子,立刻幫她倒滿啤酒,看她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下,想說乾脆移民去德國好了,聽說那邊啤酒比水還便宜。
這樣喝還不過癮,陶靜菊抓起酒瓶,站起身吆喝。“來,我敬大家,乾杯!”
同桌的都是滿州小學的同學,看到此景不禁想到過去,陶靜菊以前常當風紀股長,監督同學不得搗蛋,沒想到現在卻帶頭喝酒,人生的境遇果然有趣。
陶曉峰搖搖頭,不管了,大姐就算等一下要開始劃酒拳,他也只得六親不認,跟她拚了。
新郎新娘繞桌敬酒時,現場氣氛掀起高潮,陶靜菊激動地抱住好友江孟玲,哇啦啦地說:“天啊~~我真的好替你開心,你們一定要幸福、要快樂!”
“謝謝、謝謝……”江孟玲緊抱著好姐妹,心中百感交集,曾經她們是互相挖苦、互相打氣的單身一族,現在她自己從“情侶去死去死團”中告退,望著還在團內的陶靜菊,不免感傷起來。
這兩人也抱得太久了吧?新郎何志遠忍不住插手,把老婆拉回自己身旁,微笑著說:“靜菊,你自己也要多加油,我們等著喝你的喜酒。”
“好哇,人生七十才開始,我總有一天會達成這個目標,不過你們可要活久一點喔!”陶靜菊說著無聊的冷笑話,讓大家都笑得有點僵。
“我們該去下一桌了,謝謝大家!”何志遠先乾為敬,隨即擁著老婆走向下一桌。
目送新郎、新娘走開,陶靜菊看得出神,忽然靜了下來,坐下默默喝酒,表情若有所思。
面對這樣的大姐,陶曉峰反而緊張。“怎麼啦?這麼安靜?”還是瘋癲一點比較正常。
陶靜菊沒回答,拍一下弟弟的肩膀,繼續喝她的悶酒,有時不言不語是因為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儘管四周熱鬧喧譁,在她看來卻是那麼悽清,有誰能體會她的心境?
喜宴結束後,陶靜菊由弟弟攙扶上車,他氣喘吁吁地抱怨。“大姐,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她才不回答這種無禮的問題,車子才發動沒兩秒,她就開始吐,瞬間讓自己減輕體重。
“我的媽啊~~這輛休旅車是我載客人用的耶,你居然把它糟蹋成這樣!”陶曉峰快暈倒了,不敢相信大姐竟然這麼過分,剛剛換過的椅套和踏墊……全毀了!
陶靜菊聽不到弟弟的哀號,只是閉上眼昏睡,任由三十歲的生日在落寞中度過,就這樣吧,就這樣孤獨一輩子吧……她不會再抗拒,也沒什麼好抗拒,註定孤獨又怎樣,她認命總行了吧!
“阿菊,還不起來!都十點了,是想睡到什麼時候?”曾淑蘭拉開女兒房內的窗簾,讓室內一切都無所遁形,這孩子從十八歲到臺北念大學,跟家人聚少離多,但她的房間始終保留著,她隨時想回家都行。
“我頭好痛……”在母親的大嗓門叫喚中,陶靜菊睜開惺忪睡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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