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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射不再言語。
悶聲吃完晚膳,陶墨正想著找個話題,就聽顧射道:“會下棋嗎?”
陶墨連忙點頭。
顧小甲識趣地擺棋盤。
陶墨看郝果子餓著肚子站在旁,於心不忍道:“你先下去吧。”
他話音剛落,郝果子肚子就咕嚕嚕連串響。
顧小甲噴笑出來。
顧射道:“你帶他下去用膳。”
“是。”顧小甲看著郝果子臉羞愧樣子,心中大暢,欣然從命。
顧小甲與郝果子走後,正堂之中便只剩下顧射與陶墨二人。
陶墨看著顧射近在咫尺俊容,不免心跳失常,落子也是亂下通,不過片刻就被顧射殺得落花流水。
看著棋盤上慘不忍睹局面,顧射不動聲色地將棋子丟回棋盒。
像是看出他不悅,陶墨亡羊補牢道:“可否再下盤?”
顧射抬眸。
陶墨豎著食指,其狀可憐。
啪啪啪啪啪。
顧射拿過陶墨黑子,擅作主張地幫他下了五子。
陶墨愣道:“你讓我五子半?”
顧射道:“不夠?”
“夠了。”陶墨想了想,又補充道,“應該夠了。”
其實他雖然目不識丁,但棋藝卻著實不弱。兩人下著下著,顧射落子便慢了下來。
這局足足下了個半時辰,顧小甲和郝果子在門口張望了好幾回才結束。
顧射贏了,卻只險勝目。
陶墨羞愧道:“我棋藝不精。”
“明日再下。”
“啊?”陶墨面露喜色。
顧小甲和郝果子見顧射起身,忙進來收拾殘局。
顧射突然問道:“你住在何處?”
顧小甲心頭緊。
“留仙居。”陶墨不識字,答得是郝果子。
顧射別有深意地看了顧小甲眼。
顧小甲頓時覺得背脊寒,廚房生涯似乎又在向他招手。
陶墨回房,腦海裡還不斷反覆著與顧射下棋點點滴滴,時歡喜難抑,時又懊惱自己學藝不精。如此輾轉至半夜,才勉強入睡。
到了清早,不等郝果子叫門,他就自然醒來。想到自己如今身在顧府,不免有幾分恍惚如夢之感。
等他推開門,郝果子也已經醒了,正端著水盆給他送熱水洗漱。
到底不是自己地盤,兩人都有些拘謹,半晌無話。
東方漸白。
陶墨正準備出門去縣衙,就看到顧府門房匆匆跑來道:“陶大人,有差役求見。”
他心頭別得跳,“快請進來。”
郝果子在旁嘟囔道:“該不會又有什麼案子吧?這才年初,怎麼就這麼不安生?”
陶墨也是新官上任頭回,不知這樣是否正常,只好沉默。
過了會兒,差役進門,說卻是私事。“木師爺說,陶大人故人來訪。”
“故人?”陶墨心頭咯噔聲。
郝果子眉頭立即皺起來。
在這方圓百里之內稱得上故人,怕只有那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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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千絲萬縷(四) 。。。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郝果子嘀咕道。
陶墨道:“好。我這便回縣衙。”
郝果子扯住他,“少爺真要去見他?”
陶墨道:“還不知道是哪位故人。”
“這還需要猜?多半是他覺得上次害少爺害得不夠,這次見少爺當上了縣官,忍不住又想出什麼花招來!”郝果子越想越氣憤,若不是那人不在跟前,他指不定就掌揮過去了。
陶墨幽幽嘆了口氣道:“那件事也不能全怪他。”
“不怪他怪誰?他擺明是受那……”郝果子見陶墨臉色猛然白,立刻收口。
陶墨勉強緩了口氣,方道:“我們先回縣衙吧。”
“……是。”郝果子縱然心情不平,卻也不敢再提什麼,進屋替陶墨取了官袍,便與他同前往縣衙。
到了縣衙門口,便看到不斷有短工進進出出,問了才知是木春請來修屋頂。
陶墨想起昨夜與顧射對弈,心中激盪,覺這屋簷其實也不必修得如此著急。但這個念頭始終只在他腦海晃。
進了縣衙,郝果子馬當先,率先衝進廳堂。
在座赫然是旖雨。他看到郝果子來勢洶洶,先是驚,隨即陪笑道:“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