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1/4 頁)
老陶道:“如此說來,那真正凶手極可能勢力龐大。”他說著,朝陶墨投去眼。
陶墨面色白中發青。
晚風案子看似審完了,但又好像只是剛剛開始。
夜深人靜。
陶墨睡不著翻身披衣而起,穿了鞋往外走。
外間郝果子睡得正香。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邁出門檻,又小心翼翼地將門關上。
走廊冷冷清清,說不出蕭索。
陶墨嘆了口氣,正要往樓下走,就聽旁邊門咿呀聲也開了,顧射披著大氅出來,烏黑青絲披散在淡青色大氅上,清俊出塵。
“你……”陶墨剛說了個字,就捂住了嘴巴。
顧射關上門,率先往樓下走。
陶墨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兩人慢慢走到客棧後院子裡。
院子裡種著棵大樹,樹蔭如蓋。
顧射走到樹下,厚重樹影掩去他身上鋒芒。
陶墨正要靠近,就聽他淡淡問道:“你與晚風是何關係?”
63
63、來者不善(九) 。。。
陶墨怔了怔,不知為何如此問,卻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故人。”
“陌生故人,熟悉故人,還是介於陌生與熟悉之間故人?”
陶墨認真地想了想道:“介於陌生與熟悉之間故人……吧?”
顧射慢慢地轉過身。濃密樹蔭下,他目光寒得蜇人。
“為何這樣問?”陶墨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射道:“你對他關心不似普通故人。”
陶墨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這案子有點蹊蹺。畢竟是相識場,我不想他死得不明不白。”他見顧射還是定定地看著他,以為他不信,又道,“何況,我也只能這樣想想,忙卻是半點幫不上。”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他當了談陽縣縣令,能管也只是談陽縣芝麻綠豆小案子,鄰縣案子是怎麼都輪不到他插手。
顧射心頭微動。
他似乎又太想當然地將自己心情強加於對方身上。在他心中,能讓他如此關心之人屈指可數,但對陶墨來說,只怕是拔光頭髮也數不過來。隱約感到不悅,又隱約有些欣慰,他時分不清楚自己心裡頭翻滾是何種滋味,竟讓他夜不成寐,只是下意識地屏息聆聽著牆之隔動靜,甚至在陶墨出門時,毫不猶豫地跟了出來。
“這麼晚,你也睡不著麼?”陶墨問。
也?
顧射低頭望著只是步之距,卻沐浴在月光之下,被照得蒼白如雪青年。“在想案子?”
“想很多。”陶墨張了張嘴,想嘆氣,但胸口積鬱鬱悶與傷感又豈是口氣所能嘆得乾淨?
顧射道:“你想把這樁案子斷明白?”
“想,不過怕是不易。”陶墨搖頭苦笑,“我時常說我要當個好官,為民請命好官,但是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天下當官者如過江之鯽,不少都是飽讀詩書才子,他們尚且做得戰戰兢兢,我大字不識幾個,何德何能?腔熱血終究是成不了大事。”他說完,才覺得肩頭輕鬆了些。真正到了談陽縣當上了這個縣令,他才知道自己之前想得有多麼天真!但是這些話他是不能對老陶說,也不能對郝果子說,因為自己是他們希望,是他們支柱,他退縮了,他們就更無所適從。所以只能暗暗忍著,即使心中有這樣情緒也不敢表達出來,甚至在這種情緒冒頭時候立刻壓抑回去。
當個好官這句話在更多時候已經不是他理想,而是他動力,他負擔。雖然早已下定決心,但前途坎坷,到底力不從心。
陶墨頓牢騷發完,才發現顧射久久沒有回話,不由抬頭看他。
顧射眉宇間有著抹不及收回溫柔。
“我,我很沒用。”陶墨尷尬地別開頭。他也不知剛才為何就這樣股腦兒肆無忌憚地將心裡頭藏掖了這麼久話都吐了出去。也許是顧射太強,所以在他面前,自己不必勉強自己做出副堅強模樣,哪怕他做出來,顧射也不以為然吧?他甚至幾次覺得顧射目光讓他無所遁形,無論是心思還是情緒。
“若你這樣是沒用,那天下人還是都沒用好。”顧射淡淡道。
陶墨琢磨著這句話,心中驚,“我,你……你是說,呃。”
“想要知道真相併不難。”顧射很快將話題轉移過去。
陶墨微感失望。因為就在剛剛剎那,他幾乎要覺得顧射是欣賞自己了。
“案子都是人做,而有人地方就絕不會完美無缺。”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