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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與否,很多時候是與生俱來的。有些人怎麼保養面板都那麼糟糕,有些人天天素面朝天依然明亮動人。
好容易駛上一段還算平整的路,陸筠終於鬆了口氣。手一伸,從包裡翻出那一沓資料看起來。
開車是畢希古,平時也比較熟悉,說話也完全不見外;他從後視鏡看到她翻著資料,哈哈大笑:“小姑娘,你跟吳一個樣,什麼時候都在看書學習。”
陸筠晃了晃手裡裝訂好的一沓資料:“早上出門時吳總讓我把這份地格拉姆地區地質環境調查報告帶上,讓我先看看,然後總結了告訴他。這麼厚一沓,還全英文,全篇的專業詞彙,不多看幾次怕理解出現問題。”
畢希古一頭霧水:“吳忽然讓你看這個幹什麼?”
談話聲讓前座另一個人也注意起來,錢大華回頭看一眼,有點詫異:“不是水電站庫區的地質調查報告?”
“不是,是整個格拉姆東部地區,也是整個西北邊境省的中間地段的調查報告。報告很老了,資料都是五六十年代的,不過總是可以看看。更近的找不到了。”
錢大華看一眼熟睡的吳維以,點點頭:“他凡事都比我們看得遠一些,可能這報告中可能有些地方恰好值得注意。這也是領導的基本素質。”
實際上陸筠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五十多頁的文章是規中規矩的資料資訊,包括山脈高原的巖體斷層分析。唸書的時候學過水文地質學,讀起來沒有什麼困難,專業名詞都明白,看著看著,漸漸明白吳維以讓她看這些資料的用意。
讀到一半時車子又開始顛簸起來,抬頭一看,車子正在以極低的速度拐彎,視野範圍內的山道上散碎了一地的石塊土壤殘缺樹枝,應該是被清理過了,雖然不夠徹底,但車子開過去不成什麼問題。左側的山體上露出了驚人的缺口,褐紅色的土壤和岩石在一片綠色中顯得刺眼;山道另一側的是斜坡,青草倒伏的方向為滑坡事件做了一個完美的腳註。
顛簸驚醒了吳維以,他定一定神,觀察了窗外和路況,說:“停一下車,我們下去看看。”
外面很冷,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緊了緊衣服。看來道路剛剛結束清理不久,粘土樹枝上履帶壓過的痕跡相當清晰。吳維以仰頭盯著山體看了一會,又蹲下去看地上的石塊,微微皺著眉頭,彷彿有點憂心。
陸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想了一會後說:“看資料的時候就覺得奇怪,這一帶的山體比較穩定,兩天的小雨不應該導致滑坡才對。”
“自燃界裡讓人說不準的事兒多了,”錢大華聽到她的話,半開玩笑的開口,“塔克拉瑪干沙漠裡能挖出水井,莫名其妙自燃的池塘,這些我都親眼見過,還有什麼不可能?”
陸筠想一想:“我還是更願意相信凡事都可以解釋,只是我們現在沒找到辦法。沙漠裡挖出一口井,也許是因為幾十米深的地下有古城和暗河;還有我剛剛看的調查報告,都是四五十年前的資料和分析,當時的大環境都不對,沒有幾個人真心做學問。還有,這麼些年過去,也許山體無意中被人為破壞過,都未可知。”
這一串理論說起來很順暢,錢大華正想笑著再說上兩個很難解釋的事情,恰好瞥到吳維以微笑著看著她,目光裡有著讚賞之意,於是笑眯眯點頭:“這麼想是對的。工程師踏實苦幹不錯,也需要科學的懷疑精神。”
陸筠給誇得不好意思,有點雀躍,話就多起來:“哪裡哪裡。只是覺得學理工的人很難有不是唯物論者的人。大江都可以攔腰斬斷,其他什麼事情不可能?原子彈宇宙飛船探月飛行器,都是科學的成果。自然界最不可理解之處在於它竟然可以理解。看到這些工業文明的奇蹟,真是很難相信世界上還有什麼科學不能解釋的事情。”
陸筠和人辯論起來那絕對是一流水準。錢大華搖頭一笑:“還是年輕人思路活躍,我說不過你。我活了四十多年,吃了些米,也吃了些鹽,還是要說,有些事情還真是沒法用道理解釋,小陸,不是指的工作,是指的其他方面。”
陸筠眨眨眼,似懂非懂的“噢”了一聲。
雖然他們用中文說的,畢希古也大概聽懂了,畢竟跟這麼多中國人呆了這麼久,怎麼都練得耳熟;他眼睛發亮:“剛剛想起一個傳聞,大概六七十年代的時候,有人來這裡挖過鈾礦。也許滑波與此有關。”
大家交換了一下眼神,吳維以神色一改:“這裡會有鈾礦?”
畢希古聳肩:“當時這訊息是國家機密,真假只有真主才知道了……我想,就算有礦也極少,少到沒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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