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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很能知道一些東西。
潘子是一條惡犬,一條只有三爺才能拴住的惡犬,三爺並不可怕,但是三爺手下有個瘋子,他不要命,不怕死,只聽三爺的話。所以,不要得罪三爺。
相信無數人心裡都有這麼一個根深蒂固的概念。
我忽然想到第一次見潘子的時候,他大大咧咧的,完全不是這個樣子,他私人和三叔的交往中,就是一個聽話的夥計,還很好玩,和胖子互相看不慣,我完全沒有想到,在三叔平日的日子裡,他是這個樣子的,我也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他對於三叔那麼重要。
但是,哪張臉才是他真正的性情,是那個平日和胖子扯皮的潘子,還是現在這個修羅一樣的混混?
我希望是前者,即使像他說的,我戴上了這張面具之後,就會看到無數我之前看不到,或者不想看到的東西,我還是希望之前確認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思忖著我嘆了一口氣,不管下面的各種混亂,立即開始去看這些賬本,同時活動手腕,準備開始表演三叔的絕技。
之前的緊張,此時忽然變成了一種無奈。
所有賬本都是用暗語寫的,類似於那條讓我捲入一切的“雞眼黃沙”,各種暗語層出不窮,看著稍不留意,會以為是寫砸掉的武俠小說或者修腳秘籍。我能夠看懂這些暗語,再怎麼說我也是三叔底下一個小盤口的小老闆,整套體系我都學過。
不過看著賬本上各種巨大的數額吞吐,我就不禁汗顏,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以我那小鋪子的營業額,如果我不是三叔的侄子,我肯定已經從盤口的名單上踢掉了。
賬本我完全能看懂,其中的問題我卻看不出來。既然敢交賬本上來,賬目顯然是做平的,三叔能從很多小細節中看出貓膩,我顯然沒這個本事,只能從一些小地方來揣測。比如說,整本賬本的墨跡全都很新,那肯定是昨晚連夜趕出來的。比如說裡面的紙很舊,但封面很新,那肯定是舊賬本換了皮的。
這些事情其實我都做過,但我是小老闆,三叔收賬的夥計也不敢對我怎麼樣。今天的這些問題,肯定下面的盤口聽到三叔出事的風聲之後,都自己撈了不少,如今臨時做的假賬。
昨天一定是個不眠夜,呵呵。我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股快感。
我翻賬本的時候,還在賬本堆裡發現了一本奇怪的東西。
那是一本電話本,在所有賬本的最下面,是那個魚販交上來的(或者說是潘子搶上來的)賬本。
我開始以為這是一本電話簿樣式的賬本,但是我開啟之後,發現這真的就是一本電話簿,裡面全是各種號碼,完全沒有賬目。
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明白剛才的想法是錯的。
潘子不知道魚販帶了賬本,這是一個局。
也就是說,潘子只是看到他口袋裡有本子,用最快的手段搶過來給小花,小花立即謊稱這是賬本,其他人一看,魚販嘴巴這麼硬卻還是帶了賬本,說明他同樣忌諱三叔,媽的和之前他說的不一樣啊?立即覺得造反不靠譜,就牆頭草倒向我們,等魚販反應過來,所有的賬本都已經交了,魚販的計策自然失敗了。
之前我雖然用陳皮阿四佔了先機,但是看真本事還是得看怎麼處理這些賬本把錢收上來。這是最實際的,既往不咎不是三叔的性格,別人會懷疑的。
也不知我的想法是否正確,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挑出了幾本一定有問題的,就準備開演。但是第一步,不是飛賬本,而是要表達劇烈的不滿。
在導演潘子的安排中,這一步,要用一隻菸灰缸砸他,表達對三叔不在這裡的時候,主持工作的潘子的責備。於是我看著看著,忽然就猛地把一本賬本合上,往桌子上一摔。
房間本來就鴉雀無聲,一下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我,我順手操起桌子上的菸灰缸就朝潘子砸去。
按照劇本,潘子立即就會接著菸灰缸,之後我立即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把賬本對應著一個一個拍到有問題的人的臉上,然後秀秀帶著我離開,之後的事情小花和潘子就會搞定。
潘子算過,如果計劃順利,三叔不在的時候少收的錢,基本上能回來大半,那是個大數目。
這一步做完之後,只要是在這整個過程中我沒有被人戳穿,“三爺已經回來了”這個概念就會變成事實,以後我不用經常出現,只需要回杭州去,潘子就能慢慢把局面撐起來。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最要緊的兩點是,我自己不能露出馬腳,以及快速併合理地完成這些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