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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來想去都想不通,快扛不住了。我意識到,哪怕二叔再難搞,再精明,我也必須得向他攤牌了。我真的必須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
回到三叔那兒,我躺在沙發上瞎琢磨。
在我以往的認識中,算計二叔基本就等於找死。二叔識破一個局是不需要中間過程的,他看看錶情和大概的說辭,立即就能知道對方背地裡搞的花樣。而且,他最喜歡的就是順著你設的局走。有一次我們去老家,三叔為了私吞一個祖上留下來的東西做了個局,二叔一直假裝自己在局裡,其實一路上各種安排,以局破局,藉著三叔的局破掉了另外一個族人更大的局。當三叔以為自己終於贏了一次的時候,二叔幾句話摘走了所有的勝利果實。
我在想二叔會不會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說給我聽,他說給我聽的前提是什麼?
我實在想不出來,二叔軟硬不吃,我能逼他就範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以性命相逼。
但是,二叔是非常精明的人。他知道我是那種絕對不可能以命相搏的人,我覺得他最有可能的是在那裡喝茶,絲毫不理會我。我總不能真的自己把自己弄死。
我必須做成一種讓他明白,他不告訴我,我真的會死的這種境地,也就是說,我必須把事情做得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難道要假裝被綁架嗎?我心說,如果我切掉自己的手指,給二叔寄過去,二叔會不會就範?
我覺得會就範。但是,我覺得二叔不會立即就範,一根手指肯定是不夠的,二叔的神經起碼能堅持到三根。
來到了廚房,我看著自己的左手,拿起了菜刀,選了其中三根似乎不太能用得到的,比畫了一下,忽然覺得人生特別美好,自己何必呢?
的人逃出去了,二叔肯定立即就會知道。那二叔會不會有什麼應急的措施啟動呢?等一下會不會前一顆定向導彈飛過來,把我炸上天去?
時間已經過了很久,我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他媽奇怪了,如果沒有任何的應急措施,這種監視又有什麼用呢?
我覺得所有的方向,在這件事情上似乎都能說得通,但我缺少一把鑰匙,唯一的一把鑰匙。以前的我,離真相太遠了,只能看到很多成直線的線索。它們之互相矛盾。可是,這一次我離真相太近了。所以我看到的是無數的可能性。相比之下,絕對不可能和無數的可能性,我現在發現還是前者更加仁慈些。
算計二叔。
我又拿起菜刀,把自己的手按在砧板上,好像這是我唯一的辦法了,雖然有點蠢,但是,我好像走投無路了。
一股決絕和森然的情感從我心底湧了起來,此時我意識到自己快瘋了,我的心魔已經到了無法抑制的地步了。
救救我!我自言自語了一句,剛想一刀狠狠地劈下去,就在這一瞬間,我放在一旁的手機一下響了。
我嚇了一跳,瞬間,所有的銳氣都洩了。人幾乎虛脫了一樣。
拿起手機,我頓了頓,發現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起來就問是誰。對方道:“把刀放下,看窗外。”
我一聽這聲音,就反應過來是我在地窖裡聽到的那人的聲音,立即往窗外看去。就看到遠處一棟農民房裡,有一道手電光閃了閃。
我正納悶,就聽到電話裡的人嘆了一口氣:“我把手電放在這裡,你想知道的事情,我留在了手電邊上。你看完之後,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第二十二章 鬼蜮
我一路跟著手電光來到了那棟農民房下面,敲門進去,發現門沒有鎖。一路往上,所有的門禁都是開啟著的,整棟樓似乎都是空。我來到了那個房間,那是一個什麼擺設都沒有的空房間。一扇窗子大開著,手電就放在窗沿上。
透過窗子,就直接看到三叔那樓的陽臺的廚房,我看到了一架望遠鏡,家在窗邊上。
我看了一眼,發現望遠鏡正對著三叔家的廚房。
手電下面壓著一張紙條,我一下子展開,發現那竟然是一封信,信的第一句話特別奇怪。
“看一看四周,你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鬼蜮。”
我拿著信,看了看四周,一開始我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看了一圈我就明白了,一股強烈的寒意撲面而來,從視窗吹進來的涼風似乎一下子降低了這個空間裡的溫度。
我從這個視窗看去,整片區域,連同所有的農民房,全都沒有亮燈,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三叔那棟房子有燈光。
我看了看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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