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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風叟一時大意幾乎被他傷著,暴怒之下雙手箕張,一掄地抓、劈、拿、切趨身硬向劍影中衝去。
於是大廳之上,頓時展開一場兇狠無比的決鬥。
陰風叟一經動上手,另一老者也呼地縱身而出,高聲喊道:“來!來,來,哪個先向我傷時翁手下領死?”
石逸拔劍而起,長笑一聲道:“勝負未分,何必徒逞口舌之利。”
傷時翁掃帚似的雙眉往中間一擠,傲然一笑道:“我若讓你在手下走過十招,便枉為金蜈宮護法了。”
“好!咱們就走著瞧。”
一陣劍光閃耀,石逸的長劍已顫出朵朵劍花劈面攻到,他自從天龍道長練劍以來功力大進,這一劍之勢銳不可當。
倒把傷時翁嚇了一跳,就這當兒石逸的劍勢,已如江湖倒瀉般捲了上來,竟把傷時翁逼得連連倒退。
此老剛才曾說大話,這時一招未走便被人家逼退,惱羞成怒,臉上殺機立現,厲嘯—聲揮掌攻進,剎那潛力澎湃山湧,掌風猶如怒濤一般捲來。顯然他的武功要比陰風叟高出一籌,所以能在劣勢之中扳回平局。
兩個同來夥伴均已動上了手,繼光也不甘緘默了,起身對紫髯伯拱手道:“在下等此來實為拜見金蜈宮主人,她是否確已外出,尚祈兄臺據實以告。”
“家師確已外出,短期不會回宮,在下所能告訴閣下者僅此一點,其他無法奉告。”
“在下深信兄臺沒有虛言,不過既入寶山絕無空返之理,久聞金蜈宮之‘鴻蒙紫氣’冠絕江湖,在下頗欲向兄臺領教一番。”
紫髯伯哈哈一陣狂笑道:“武兄既看得起在下,公孫述自當捨命陪君子。只是你我之間無仇無隙無須作那死亡決鬥,彼此點到為止如何?”
繼光大笑道:“只此一語足見兄臺的胸襟抱負,倘不是彼此處於敵對地位,兄弟確願高攀你這樣一位肝膽相照的友人呢!請先進招吧!”
說話之間,已把真氣緩緩凝聚,蓄勢以待。
“武兄來者是客,還是請武兄先進招吧!”
紫髯伯深知這少年得天獨厚,嘴上雖是客氣,暗中也早已提氣凝神準備。
繼光不再客氣,單掌輕輕往前一推,已發出一股“玄陰罡煞”之氣。
紫髯伯臉上笑容未減,側身一閃高聲道:“武兄好精純的內功啊!”
話擾未了,繼光猝然手掌一翻化陰柔為剛勁,呼地一掌橫掃而至,利時罡風怒嘯勢若狂飆陡卷。
公孫述臉上笑容突斂,單掌斜斜住外一封,出手猶如閃電,疾向“曲池穴”上切來,繼光深知公孫述的一身武功已得金蜈宮主人真傳,打來甚是謹慎。眼看他掌挾勁風切到,倏地手臂一沉,左手上穿,一式“金龍現爪”,指向上身“肩井”、“天泉”二穴。
更就著手臂一沉之勢,反掌向其“章門穴”上拍去,這一式絕無所有,而是臨機所創的手法,但卻把紫髯伯逼得硬生生地退了二步。
兩人嘴上固都客氣異常,但一經打起來誰也不肯退讓。紫髯伯倏退忽進,雙掌翻飛,瞬刻之間還攻了九掌,一時勁風四溢,若排山倒海,威不可當。
繼光心頭凜然之下,清嘯一聲縱身迎上。“消霜七掌”施開。
這宗上古絕學果然不同凡響——神幻、奇特,紫髯伯那麼剛強的掌力,竟被直封出去。
他們二人一個是中原後起之秀,一個是漠北天生奇材,這時已各把一身所學施出,愈打愈激烈,頃刻便已人影難分,掌勢所蕩起的勁風潛力直震得桌椅紛飛,牆壁嗡嗡震響,猶如發生地震一般。
但奇怪的是,偌大的金蜈宮,就只有他們三人出來應戰,儘管這時大廳之上,掌風虎虎,劍氣迷漫,卻再沒有第四人出來。
雙方捨死忘生,決鬥了足有一個多時辰,驀聽劫魂劍一聲虎吼,忽地一劍刺出,竟把陰風叟的肩肋窩刺了一個對穿。
但聽噹噹一聲脆響,陰風叟猛地一個旋身,把一支千錘百煉的精鋼長劍拗得齊柄折斷。
劫魂劍驟不及防,被帶得往前連打了幾個踉蹌,方才拿椿站穩。而陰風叟卻趁這時機,一溜煙地往後逃去。
就在陰風叟帶劍逃走的瞬間,石逸和傷時翁那一組也分出了勝負,原來傷時翁話說得太滿,要在十招內擊敗石逸,不料這位青年劍客,年紀雖小,劍術已得真傳,激戰了近二百招仍然攻守自如,而且愈打愈猛,劍勢猶如長虹亙空,漫天激射。
氣得傷時翁一聲怪吼道:“小子,你少得意!看老夫三招之內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