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2/3 頁)
他有毛病,大致只是因為,在天玄十七年後,他就再也沒能從“在職錦衣衛”這個角色中走出來罷。
……但是挺令人唏噓的。
但是不得不說,知道眼前的還是個正常人,她就安心了。
至少在聽故事之前,她還真有那麼一點怕這位大哥會撲上來強行扒了她的衣裳,到時候真是尷尬又難堪,有理也說不清了……而此時此刻,當她知道自己要面對的只是一名正常人,特別是一名對於組織榮譽感高於個人利益的偉大的人,她十分有信心可以循序漸進,旁敲側擊,換一個角度思考方式,也許還得獲得一線生——
“故事說完了,小鬼,你磨磨唧唧地到底準備什麼時候脫衣服?”
“……”
機。
白朮面無表情地將自己腦補的最後一個字腦補完畢。
然後她從桌邊站了起來,慢吞吞地脫掉了最外面那一層侍衛服,伴隨著雪白的裡衣逐漸露出,整個過程中她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的,她覺得自己已然如同被逼近了懸崖邊緣,但是別問她怎麼辦,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
這一瞬間,她發現自己前所未有的緊張。
拽著衣料邊角的手心都透出了一絲絲汗液。
俗話說得好: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但是……
耳邊不知道為何又想起了紀雲之前跟她說的那些話,年輕的錦衣衛副指揮使爽朗的笑聲之中夾雜著他那不帶任何歧視的稱述,他告訴她,錦衣衛並不是不要女人,而是實在是不適合……女人到底還是跟男人並不一樣,從體力,從生理結構,都註定了她們並不適合錦衣衛這樣高強度高危險度的種類。
說並不是搞性別歧視,最好的證據就是在很久以前,在皇帝的影衛裡反倒曾經出現過女人。
女人不能當錦衣衛,只是因為她們不適合當錦衣衛。
可是……
還是覺得不甘心。
當那青色侍衛服被自己親手剝下,白朮的手上動作一頓,卻不去繼續解腰帶,她目光暗沉下來,連帶著不自覺地便輕輕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此時此刻,在她的腦海裡有兩個聲音在不停地說服她,一個拼命地叫喊著“不甘心憑什麼為什麼”,另外一個聲音則是在勸她“坦白從寬,不要再給別人帶來麻煩,無論對於紀雲還是她自己……”
苦苦掙扎一番後,白朮的手無力地從死死地抓著的衣襟處落下。
算了。
……算了。
好歹是將牛銀花塞進了宮裡。
她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又身懷奇力,在這區區古代,還他孃的能被餓死不成?
就這樣罷,鐵打一般地規矩,比真金還真的事實跟前,誰他娘還能指仗著誰啊!
想到這,白朮忽然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連帶著前一刻還死死咬著的唇瓣也放了開來,這時,她深呼吸一口氣,舌尖嚐到了一絲被咬破的唇傷口裡透出的一絲腥甜……
“……”
此時此刻,將面前半大孩子這一番糾結的動作盡收眼底,曲朝歌卻只是坐在桌邊不說話,心中知道恐怕這孩子還有別的事要說——打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孩子奇怪,這要是換了其他人,到了他這屋子,象徵榮譽的飛魚服以及繡春刀幾乎已經算是到手一半,誰都是動作利索讓幹什麼幹什麼,不像是眼前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神情閃爍,顧左右而言他——
絕對有問題。
最好的證據是,他曲朝歌已經很久沒有找到一個願意安安靜靜坐在他的桌子邊默默聆聽他那些個陳年往事的人了。
別說那些年輕人聽得煩。
就連他自己,其實也有些說得膩味了。
而下一刻,果不其然,還未等他來得及開頭詢問,那始終垂著小腦袋瓜子的孩子就猛地抬起頭來,一雙漆黑髮亮的招子裡閃爍著死死如歸毅然決然的堅定光芒:“曲師傅,我有一件事想要跟您坦白……”
不知道為什麼,曲朝歌卻伸出手阻止了她繼續往下說。
他從桌邊站了起來,站在那寫著龍飛鳳舞的字型的牌匾之下,他背對著白朮,白朮看不清此時此刻他臉上的表情,這讓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將事實說出來的她完全洩了氣,整個人癱軟在桌子邊拉松著腦袋。
而後,白朮聽見背對著自己的曲朝歌說:“娃娃,我看出你不想進錦衣衛了。”
白朮:“啊?……哈?……不——”
曲朝歌:“也是,這錦衣衛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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