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1/4 頁)
白朮一行七名錦衣衛與老趙他們換了班後,其中三名又被皇帝安排了其他的外勤,換了班便馬不停蹄地出宮去了,剩下包括白朮和紀雲在內的四個人琢磨著沒別的事幹,索性決定就這麼回了都尉府從井裡撈個西瓜開了吃,然後去睡一矇頭午覺——如今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加上白朮這個臨時工如今統共二十八人,正好可以分為四組,輪班站崗,每天十二個時辰每組分攤三個時辰,每三十天輪換一次早晚班,這次輪到白朮他們這組都負責站午間這一班。
大概是因為眼睜睜地見識過自家老爹天玄皇帝怎麼落得箇中年疾病纏身苟延殘喘十餘年在病痛中去世,天德皇帝本身是個十分注重作息習慣的人,所以午間他要按時用午膳,要睡午覺——人就數吃飯睡覺的時候最老實,索性天德皇帝好歹也是個人,所以白朮這公務員的班上得也還算得上是輕鬆。
換了班就沒事做了,除了到各房師傅那裡去學點本事,白朮覺得自己簡直如同是在養膘。
一腳踏入都尉府大門,白朮先是拎著小桶打了點水給那些要死不活的樹澆了一圈,其中有兩棵海棠以及玉簪花,這幾棵樹也算倒黴落在這群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糙漢子手裡,眼瞅著就要枯死在這個夏季,正好白朮來了平常還能照顧一下,於是挺過了那炎熱的夏季,如今也到了花期,居然也掙扎著開出零零落落幾朵花來。
對此,錦衣衛副指揮使紀大人曾經咂吧著嘴說好好一爺們的老窩被整理得像是娘娘們住的地兒,反倒是某一次,白朮某天下午午睡起來後看見過錦衣衛正指揮使獨自一人停留在那棵開得正好的海棠樹下,夕陽西下,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白朮當時還愣了愣,總覺得自己從那背影之中品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來。
從那之後,她便比較留心雲崢的一舉一動,搞得紀雲某天值班的時候鬼鬼祟祟地告訴她,錦衣衛內部禁止發生辦公室戀愛行為,以及,別想了,雲崢是個大直男,曾經也是有過相好的,聽說是他小時候的青梅竹馬。
白朮:“後來呢?”
紀雲:“什麼後來?後來老大就進宮做錦衣衛了,就沒有然後了,聽說老大臉上那疤痕,就是那姑娘用簪子劃拉的。”
白朮:“……哇哦。”
紀雲:“不然呢?誰還敢動老大那張傾國傾城的……呃,總之你別打他主意,一想你倆要在一起,不知為何便覺得雷人得很。”
“……”
白朮只好滿臉風中凌亂地告訴紀雲,她比較喜歡君公公那個款。
而這會兒,正和紀雲撅著屁股蹲在井口旁,這會兒錦衣衛副指揮使師徒二人整齊劃一低著頭往進水裡望——
白朮:“那個,那個!”
紀雲:“哪個哪個?你談孃的只管嚷嚷又不說具體哪個,好歹給我形容下啊,這個?”
白朮:“不是,旁邊那個,瓜的輪廓尾巴夠卷清楚肯定甜,你撈那個紋路凌亂瓜尾筆直仔細切出來變成了冬瓜,留給老趙他們嘿嘿嘿——”
紀雲:“喔,還有這種區別?我就說選瓜肯定有區別,老大他們還說我想太多,嘖嘖,你讓開點,別擋著光,我撈起來了。”
紀雲把那西瓜利落地從十幾米深的地下井水裡撈了出來,白朮鼓掌一陣歡呼,旁的沒出去輪班的錦衣衛在旁邊看著這撈個瓜都熱鬧得像是過年似的師徒二人一臉黑線。
其實白朮這麼高興完全情有可原——首先,她覺得一個穿越到了饑荒地區愣是把她一好好的含蓄姑娘給穿成了餓死鬼投胎;其次,古代科技比較落後,哪怕皇宮也好不到哪去,這會兒除非是厚著臉皮去管冰窖要冰,否則這井水便是唯一可用的天然冰箱。
雖然眼下已入秋,然而秋老虎那要來不來的架勢弄得人站了幾個小時的班之後還是滿身大汗,白朮當然不能像紀雲他們往井水邊一站脫了衣服就一陣爽快沖涼,就指望著這甜滋滋水汪汪的西瓜解渴。
撈上了西瓜,紀雲將那溼漉漉的瓜往自家大力徒弟懷中一塞,後者接過來便用一隻手輕輕鬆鬆地夾著,另外一隻手還手舞足蹈跟紀雲描述今兒個那個引得萬歲爺大發雷霆的言官還沒等她舉起廷杖便被嚇得暈過去的模樣——萬歲爺又不是暴力狂,最多就是嚇嚇那個囉囉嗦嗦的言官讓他好閉上嘴安靜幾天,那板子最後當然還是沒打,紀雲一聽卻拍了拍腦門想起自己還沒教自家徒弟打板子的規矩,這孩子勁兒那麼大,這要是踏踏實實的打下去了,非得動不動就出人命不可,那些言官撐死了也就是囉嗦了點,罪不至死……
紀雲琢磨著,正欲開口跟徒弟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