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第1/3 頁)
想到自己迷迷糊糊之間是咬著個太監的舌尖不肯放,白朮整個人都不好了,越想越噁心那股胸口裡的惡氣還真的湧上來,她掙扎著爬起來“嘔嘔”了幾聲一頭冷汗,卻什麼也沒吐出來,就是一個勁兒地往上反苦水——
只不過這動靜太大,反倒是驚動了這會兒站在屋外頭說話的人。
沒一會兒就看見天德帝掀開簾子進來了——孟樓剛進屋就看見那髮絲凌亂的瘦小身影趴在床邊要死不活地乾嘔,生怕她這麼嘔吐不出來什麼反倒是傷了還沒修養好的五臟,眉頭一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走上前將她起來……當他將床邊的人拎起來時,只覺得手中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
之前將這傢伙關在他寢宮的籠子裡天天喂,好不容易喂出來的那點兒肉這麼一傷全沒了。
“幹什麼呢,剛醒過來就這麼大動靜,你寂寞啊?”孟樓嘴巴上嘲諷著,動作倒是下意識地放輕了些,將手中的人半強迫似的摁回床上,抓過身邊薛公公遞過來的帕子胡亂給她擦了擦額間的汗——想了想自己好像幹不來這伺候人的活兒,索性又將那帕子扔了,低下頭問,“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餓了不?”
白朮面白如紙,睜開眼先是看見孟樓那張令人糟心的臉,眼光一瞟就看見站在他旁邊的薛公公這會兒也正伸著脖子往這看——窗戶開著透氣,外面透進來的光早在那張長滿了褶子的臉上,白朮擰開腦袋,難以直視地翻了個白眼。
“還能翻眼睛是吧?”天德帝見狀道,“那感情精神頭挺好,自己滾起來吃藥吧——薛公公?”
“奴才在。”
“藥。”
薛公公“嗻”了聲轉頭輕手輕腳地出去了,天德帝沒動,就站在床邊揹著手俯瞰白朮,床上那人聽見“藥”字,一張臉由白轉紅再轉黑最後轉回白色的神情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前幾秒還奇怪這是怎麼了,後面突然想到之前他同薛公公在外頭討論喂藥的事兒,薛公公也說了那些個模稜兩可的話,就突然猜到這傢伙誤會了什麼。
憋著笑,他伸出手戳了戳白朮的肩:“欸,一會兒藥來了你自己吃啊?”
白朮轉過腦袋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見那雙瞳眸之中掩飾不住的笑意,撇撇嘴翻身坐了起來——這會兒剛剛坐穩,又聽見天德帝問:“坐起來自己用藥多好,上一次餵你,可是忙壞了一群宮人,朕帶來伺候自己的人光是為了伺候你就操碎了心……”
白朮:“……停。”
天德帝:“薛公公……”
白朮抬起手捂住耳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把藥端了過來,遞給了朕。”天德帝不急不慢地將話說完。
白朮一愣,將手放下來——不是她不嫌棄孟樓,孟樓她也是嫌棄的,但是相比起薛公公吧,啊,孟樓這張臉好歹方哪個年代都能列入“人模狗樣”行列……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對比產生美,比著比著,要求就容易不自覺地降低。
白朮正瞪著天德帝發愣,便看見其掀起袍子下襬大喇喇地往創他便一坐,緊接著一張臉探過來——在距離白朮很近的位置忽然停下:“那藥苦得很,難怪你不願意吞,朕為了讓你吃下去可是花了點心思,還不謝主隆恩?”
“……”白朮眨眨眼,“你喂的?”
天德帝的雙目之中,有一閃而過的不明光,然而在白朮明白過來那是什麼意思之前,便見面前的人笑吟吟地“嗯”了聲:“朕宮裡頭那些后妃,病死了都不見得有這待遇。”
白朮:“……”
在這麼一張得意的臉上,白朮看見他左臉寫著“渣”,右臉寫著“賤”——雖然知道這人是想看自己沐浴聖恩後感恩戴德的感動臉,面部抽搐了幾下,卻還是擺不出來,伸出手放在他肩膀上,特禮貌地將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推開了些,白朮乾巴巴地說:“謝主隆恩。”
一邊說著,一邊瞬間堅定了“如此渣男堅決不能嫁”的決心。
萬一屈就了,指不定哪天就變成了孟樓再跟別的女人邀功調情時,提到的“宮裡頭那些后妃”時其中的一員,到時候她恐怕還要被矇在鼓裡,除了打個噴嚏啥也不知道,最可怕的是,全世界都會覺得她男人這麼渣是天經地義,誰讓他是皇帝呢。
……可他媽逃婚是誅九族的大罪。
白朮泛起了難,咬著唇皺眉開始琢磨這事兒。
之後薛公公果然把藥端了進來,一小碗的藥遠遠地就能聞到之前白朮吃到的那種苦澀以及土腥氣息,聞一聞都不想再看它一眼的味兒,那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