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第1/3 頁)
“你們這樣捉不到本王,”北鎮王見解決了紀雲,這會兒也安下心來,一邊往後退一邊道,“早些年我記得錦衣衛動手抓人可不給人跑的機會——怎麼,雲崢走了你們便沒了主心骨不成?”
白朮恨不得將他的舌頭割下來——果不其然,這話刺激到了在他們身後的現任指揮使,只見他慢吞吞從雪地裡撐起來,靠在身後的樹幹上,又吐出一口帶著血的唾液,冷笑聲道:“這次計劃不是我做的。”
白朮聞言,下意識地回頭去看紀雲,她微微瞪大了眼,像是唯恐紀雲將下面的話繼續說出來似的——然而事實似乎偏要違她的願,沒等多久,她便聽見錦衣衛指揮使大人一字一頓道:“獵場地圖是他給的,計劃是他做的,我們錦衣衛奉旨按照規矩辦事——進一步不得,退一步不得,辦砸了遭殃,辦好了是職責。”
獵場地圖是君長知給的。
獵殺北鎮王的計劃也是君長知做的。
從頭到尾,他就這麼簡單的心思,要麼捉住北鎮王,要麼找個機會搗了錦衣衛,無論是何種結局,他都滿意——這人要起了什麼心思,當真不會只是坐在書案後面上書寫寫摺子而已,他也就表面上是個斯斯文文的文官。
骨子裡卻是心狠手辣得很——
白朮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為的誰。
如果是為了皇帝,他不可能給錦衣衛一份明顯有漏洞的計劃卷軸。
如果是為了藉機絆倒錦衣衛,如果那計劃書爭對的是體能低弱早被掏空了身子又帶了一尋常女子的北鎮王來說,又綽綽有餘。
所以,想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哪怕在來的路上,知道了他想要使壞白朮一路旁敲側擊地跟他探口風,君長知皆是一一連哄帶騙地跳過了——白朮猜到他肯定不會因為她一個小小的錦衣衛成員就對他們整個都尉府有手軟,然而到頭來他還是這麼做的時候,她卻發現哪怕有了心理準備她還是非常難過,活蹦亂跳站在那裡一臉嚴肅說“你們捉不到我”的北鎮王就像是君長知的巴掌活生生地刮在白朮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希望其實一切只不過都像是北鎮王說的那樣錦衣衛這一次辦事失利,而整件事情跟君長知沒有關係。
然後又覺得自己不僅力大如牛,就連腦子都在向著那生物靠近了。
“北鎮王。”
“什麼?”
正和紀雲說話的男人下意識地回頭——布料,卻對視上一雙微微泛紅的雙眼——他稍稍一愣,從剛開始就有的那種奇怪的違和感再次湧上心頭……
正當他琢磨著這違和感究竟從何而來。
而此時此刻,雪地之中,無論是北鎮王還是紀雲都被接下來的一幕稍稍驚愣——只見前一秒還呆愣在雪地中的錦衣衛忽然抹了一把臉,緊接著在誰也沒有料到的情況下“哐”地一下抽出了自己腰間的繡春刀,她猜想自己的速度從未有像是現在這樣快過,當繡春刀指著北鎮王面門撲去的同時,已經有兩枚蟬翼刀從她的袖中飛射而出!
北鎮王驚愣片刻,為躲避那兩枚蟬翼刀連連後退——然而冰天雪地之中行動諸多不便,於是他便是在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被白朮抓了空當,繡春刀只是人影一閃瞬間便到了他的眼前,北鎮網倒吸一口涼氣,似乎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名身手並不怎麼地的錦衣衛傷到——
而此時已經為時已晚,白朮手中的繡春刀已經打從他的胸前滑過,從右邊肩胛骨到小腹,一道又深又快的刀痕劃過,北鎮王痛呼一聲連連後退,鮮血立刻侵染出來溼透了他身上的華服——白朮見匹歪,正衝上去想要再補一刀,而此時,前者已經沒有再給她更多的機會,迎面一腳便將她踹飛出去!
白朮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痛,洶湧上喉頭的腥味讓她一時間喘不上氣只覺得偷眼昏花,落在雪地上掙扎著爬起來,便看見北鎮王正跌跌撞撞地向著她的馬走去——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白朮強忍著胸口的疼痛爬起來,手中繡春刀再一輕揮,寒風之中有破風之音穿耳,銀色的刀刃在冰天雪地的反襯下化作一道銀色的光刃,以異常的速度衝著這會兒剛剛抓到她坐騎韁繩的男人撲去!
北鎮王:“各有苦衷,又何苦難為!”
白朮:“放你不得!”
北鎮王眉頭緊蹙,手指一緊接著翻身上馬的勁兒一腿踹出——那腿風強勁有力,哪裡有半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樣!
白朮心中一驚,想要閃躲,然而此時為時已晚,那一腳結結實實就擦著她的腦袋頂端飛過——只聽見“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