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第2/3 頁)
糊的聲音回答:“常做,我們本來就是被養著做這事的。”
白朮心情挺複雜,一時間心中像是打翻了個灶臺似的,酸甜苦辣各種感情洶湧而來,半晌,不知道怎麼地又想起了當年她消減了腦袋想要往錦衣衛裡鑽時,曲朝歌反覆強調這一行真的不適合姑娘,她當時怎麼說的來著?……不記得了,總之就是各種大言不讒,覺得男人能做的事情,她白朮一樣能做。
而直到現在她才知道,錦衣衛其實和電視裡演的不一樣。
他們一點也不威風,每天把腦袋別在褲襠上過活;他們過的日子也一點也不精彩,每天要麼喊打喊殺要麼跑去蹲人家房頂——更多的情況下是守在萬歲爺的寢宮前,書房外,茅坑邊,無聊得很。
為什麼要堅持?白朮不知道,她就記得她轉正的那天,紀雲在,雲崢老大也在,十八也還活著,大夥兒站在都尉府的祠堂等著她,當她來的時候,他們都轉過身來,衝著她微笑,祝賀她成為正式的錦衣衛——那個時候,白朮覺得自己總算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自己的歸宿,這個地方她沒有白來。
白朮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天的那一幕。
也許也是正巧因為此,讓她不後悔自己成為了一名錦衣衛。
如果有一天做不成錦衣衛了,她該去哪呢?
帶著牛銀花回黑河村過一輩子農家女生活?……那日子豈不是比現在更加無聊。
“……”
腦子裡亂轟轟的,一會兒想萬一紀雲他們沒抓住那個北鎮王讓他跑到自己跟前了怎麼辦;一會兒想那必須是要幹掉他否則整個錦衣衛都要跟著倒黴;一會兒又想聽說他以前是個武將,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幹掉他,若是他從頭到尾都是在裝病秧子,自己可就要倒黴了。
白朮各種腦內神展開,直到爬到馬背上都心不在焉的,想來想去,終於忍不住衝著自家坐騎抱怨道:“都怪那個君公公——沒他的話,哪來咱們那麼多事兒。”
她的坐騎打了個響鼻盹兒,像是同意她的話。
白朮他們收拾整齊,各個意氣風發地駕著馬來到隊伍的最後面——此時此刻在隊伍的最前面,有比他們更加意氣風發的天德帝,在他的左邊是祿王,右邊是北鎮王,北鎮王懷裡還抱著個姑娘,兩人同乘一騎,這會兒那病秧子王爺正靠在她耳邊神色慵懶地說話,天德帝似乎極看不慣他的這副模樣,也有可能是昨天發生的那個插曲的緣故,這會兒臉色不是很好看:“皇兄,這狩獵是男人的樂子,你這樣帶著個女人礙手礙腳,一無所獲?”
“無礙。”北鎮王說著,在懷中女人那雪白的胸上掐了一把,後者羞得滿臉通紅卻笑得花枝亂顫往他懷裡鑽,北鎮王扶住她,笑著對天德帝一本正經地說,“同樣是找樂子,臣更喜歡眼下這種——樂子。”
眾官員不忍直視地挪開了眼睛。
隨行的本有一些看熱鬧的文官,讀書人本就迂腐,見了他這樣更是不屑,簡直將那些個總跟他們過不起的武官一塊地圖炮進了“流氓”行列。
白朮伸長脖子看了眼君長知,他倒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北鎮王——臉上也看不出在想起什麼,不知道的,大概還以為他在看王爺懷中女人那塊爆出來的大胸——白朮覺得瞅著挺像的,這個色痞。
白朮在整個錦衣衛隊伍的最後面,手裡抓著個鼓棒,等前面紀雲跟她打手勢,她便舉起鼓棒往身邊的鼓面上敲——她勁兒大,敲的鼓聲震耳欲聾,震得不少官員都將注意力從北鎮王身上挪回來回頭來瞅是誰大清早的這麼賣力,人群之間白朮看見了君長知,那傢伙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瞥她這麼一眼的時候,實在是像足了狐狸。
白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做了個嘴型:流氓。
隔著人群,大理寺卿微微一愣,隨即居然笑了起來。
鼓聲響起,圍獵開始。
莫約是琢磨著北鎮王這是活不過兩個時辰了,天德帝這才臉色見好,從背上抽出一支系著明黃綢子的箭射出,一聲令下,圍獵開始。
伴隨著幾十匹馬跟在天德帝身後陸續進了林子,隊伍浩浩蕩蕩,捲起雪塵無數——昨日那熟悉的林子就眼前,此時天還未完全亮,林子裡沒多少光,遠遠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巨獸在默默地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
終於到白朮他們這邊開始挪動,其餘的錦衣衛走在她前頭,那“噠噠”的馬蹄聲一下下的就像是踏在她的心上,周圍除了人們抽打馬的吆喝聲,嗡嗡的全是紀雲今天早上問她的問題:你還……沒殺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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