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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為了尚軒，他也不會犧牲自己的同伴，既然水月醒來了，那麼救千湄也未嘗不可。

“千湄的身體已是非死不可，不僅是‘覺醒’的力量，還有仲天的火焰之力，就算你能救下優河，但是千湄……”

水月笑道：“你只要負責治療奉劍的身體，維持住他的生命，那兩股力量由我來壓制，你保證奉劍不會在治療中途死掉就好。”

看水月信心十足的樣子，帝昀也不再說話，開始釋放神力，維持奉劍的生命。

有過一次經驗，水月小心翼翼地調動能力，先把奉劍傷口的火焰吞噬乾淨，再把“覺醒”的力量全部壓回魂魄之中。

做完之後，水月只有喘氣的份，帝昀的額頭也有了細密的汗珠。

休息片刻，水月又站起身來，她把奉劍交給仲天。

現在，應該去解決尚軒的問題了。

光與暗

凹凸不平的冰面上插著一把充滿火焰神力的長劍，長劍之下，是沉睡的尚軒。

水月心疼地隔著冰面用手指描繪尚軒的臉，昔日溫柔的創世神，如今虛弱得不能再動用絲毫力量，他隨時可能死去。

縱然如此，他仍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力量在支撐著這個世界，為了與她的諾言，很努力地在守護他們共同創造的世界，因為當初約定好，要一起去看他為她創造的世界，即使是死，他也在守護著這個世界……

帝昀在旁邊說：“尚軒的身體到了極限，紫蓮上‘光’的能量也僅僅只能延長一點時日而已，可是尚軒不願意吸收來維持自己的生命，他把那些能量都用去穩固世界，暮輪的力量他無法承受……”

“我知道了，當初把暮輪給他是一個錯誤，我以為暮輪的能量比光輪強大無數倍，可以幫助尚軒，沒想到反而害了他。”

體會過封印裡“光”的壓迫，水月終於明白光與暗兩種能量是不可能相容的，縱然暮輪強大，卻非尚軒可以調動的能量，是她想得太天真。

暮輪冰冷的力量，是無法和尚軒溫暖的能量相容，就如同“光”會對她造成傷害，暮輪的力量不能傷害尚軒，但也不為尚軒所用，強行調動黑暗卻會使尚軒的情況更加惡化。

“現在，我正是為糾正錯誤而來。”水月溫柔而悲哀地凝視冰中沉睡的神祗，“尚軒，我知道你的元神能聽見我的話，我要召喚暮輪，很抱歉，明明已經把暮輪送給你，還要拿回它，我說過我會想辦法讓你恢復的，你從沒有拒絕過我，求求你這一次也不要阻攔我！”

不管尚軒願不願意，水月釋放自己的黑暗能量和暮輪形成感應，暮輪本就是她的掌控之物，如今虛弱的尚軒也阻擋不住暮輪對水月的回應。

轉眼，暮輪落到水月的手中，強大的黑暗能量也因為感覺到主人的存在而雀躍不已。

“對不起，尚軒，以前創造世界的時候我把暮輪丟給你，沒有考慮到你無法使用它，所以這一次我親自給它下了命令，以後你就放心地把夜的世界交給暮輪維持吧。”

隨著水月的話落音，暮輪往天際飛去，散發出強大的黑暗能量維持世界的黑夜，它會在黎明到來之前將世界轉移給光輪。

在她沒有新的命令之前，暮輪都會自動維持世界的運轉，不需要尚軒再費神操縱。

“還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敢說出口，怕是我一廂情願，哪知留在心底反而成了心中的遺憾……”水月跪坐在冰面上，聲音輕而堅定地坦白，“尚軒，我愛你，從沒有為此後悔過，我好希望自己可以為了你而留下。然而，在進入神陵外圍的封印而陷入沉睡也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光自黑暗中誕生，受到黑暗的吸引，可惜終究是與黑暗截然相反的存在。”

光的溫暖滋潤萬物，唯獨無法與黑暗相容，而光對黑暗的不懈追尋，只會對黑暗造成傷害而已，同樣黑暗仰慕光，可是冰冷太接近溫暖，反而會被灼傷。

如同當初她說過的話，“有光的地方，黑暗必然退卻”，白與黑可以調和成灰色，可是光與暗是絕對不能共存的，這是永恆的法則。

“你是宇宙的光凝聚的神祗，從我得到暮輪時起，就註定了我們不同的立場，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讓我愛上了你呢？”

水月的聲音沉痛，眼淚早打溼了面龐。

在異世界的那些日子，她一直強迫自己不要想尚軒，一再逃避著再次回到這個世界，是因為怕見到了他，藏在心底的情感會不受控制地爆發出來。

其實，她很想再凝視尚軒那雙藍色的眼睛，想靠在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