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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多嘴,也不是什麼升職加薪的慶祝場合,張梅怎麼可能來?也不知道楊樹森的下家是哪裡,如果還不如EPF,估計楊樹森要聽張梅不少嘮叨了。
晚飯選在Friday’s,倒是很應景,簡楨覺得這裡比較熱鬧,會免得冷場尷尬。果然,輕快的鄉村音樂吧檯裡帥氣的酒保們炫技般的雜耍,人人面前那杯七彩的雞尾酒,倒是讓這頓晚餐成了名副其實的歡送會。
開始大家還有些拘謹,還安排領導講話,介紹楊樹森生平事蹟之類,待吃到一半,借酒蓋臉,錢永強之流就開始講楊樹森的笑話,爆他們一起去外地出差在酒桌上的糗事,氣氛迅速活躍起來。楊樹森情緒也很好,不遺餘力地進行反擊:“你還好意思說我,你那次比我醉得厲害多了,還滿世界找‘我眼鏡呢我眼鏡呢?’,眼鏡明明就架在你鼻樑上。”楊樹森一邊說一邊模仿著,大家笑成一團。
中國人,從來都是酒桌上成事。平時放不開的,不敢說的,喝了酒,都成了可能。幾乎所有人都搶著說話,有些這麼多天都沒正經跟周海珊說過話的,也來找她碰杯,膽子大的,已經敢於取笑她蹩腳的普通話了。
大家都喝得很盡興,卻也沒醉得出了圈,因為周海珊在,所以對楊樹森的離開,沒有人表示出太過於強烈的不捨和別情。一朝天子一朝臣,EPF的歷史上,楊樹森這一篇算是翻過去了。
這一晚大家都很開心,宴到盡頭便帶著酒意愉快地告別,彷彿這只是一次長假前的聚餐,或者是簽了大單子之後的慶祝,週末過去,所有人還會在辦公室裡重聚,他們不知道是忘了,還是不願意提起,有一個人,再也不會出現在那裡。
待所有人離開,簡楨結完賬,正在等著開發票,從旁邊衛生間裡忽然走出一個人,卻是楊樹森。他臉色漲紅,腳步有點發飄。
“咦,我以為你走了。”簡楨脫口而出,居然誰也沒有留意到主角失蹤了。楊樹森向著空氣裡的不知道誰擺了擺手,卻沒說出來什麼。
“你沒開車吧?”簡楨皺著眉問。楊樹森還是沒答話,但是緊跟在簡楨身後往樓下走。
臨近午夜的北京,街頭非常蕭條,只有路燈還清冷地亮著,商鋪都已關閉,周圍的高層住宅中零星的有幾扇窗戶還亮著燈。北京,從來不是個夜的城市,這是個寂寥的時刻
門口沒有楊樹森的車,還好,他不是開車來的。簡楨四處看著,想幫他叫輛計程車,楊樹森卻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Jessie,陪我走走好嗎?”
簡楨本能的想說:“不好。”她腿上只穿了單褲,剛才一出門就覺得渾身一激靈,若這樣在街上走,只怕時間長了要生肺炎。但是看到楊樹森懇求的眼神,簡楨只好說:“我們走到路口那裡再叫車吧。”
這樣冬夜的街頭,若是有個熱戀的情人在旁邊依偎著前行,走多遠都是可以的吧。簡楨忽然想起了那個溫暖的懷抱。
“嗯?”她看到楊樹森的嘴在翕動,忽然意識到他在跟自己說什麼。
“我是說,我春節過了以後要去江蘇了。”楊樹森低聲說。
簡楨就是江蘇人,忙問他:“是嗎?去哪裡,是工作嗎?”
楊樹森點點頭:“我南京那裡有同學,我們商量好了,會在那裡合作一個專案。”
“哦,恭喜你啊。”簡楨幹巴巴的說,她不想知道得太多。
楊樹森臉上的表情有點苦澀:“Jessie,你一直是我的好幫手,可是我沒有資格要求你跟著我走。雖然我們的前景會很好,可是現在,我什麼也保證不了,不能就讓你放棄現在的一切。”
簡楨有點糊塗,是什麼讓他覺得她可能為他放棄一切的?她忽然覺得有必要跟楊樹森說清楚,難不成他對她一直有誤會。
“SAM,你事業上有更好的選擇,我挺為你高興的。你是個很好的上司,不過我覺得現在的工作挺適合我的,我也沒想要做什麼改變。”
楊樹森忽然停下來,看著簡楨,月光下,她的臉很白,比白天看起來還要小些,神色稍顯不耐煩。她還是個小女孩,任性的小女孩,不識愁滋味,什麼都掛在臉上。她的世界就要翻江倒海了,她還茫然無知地在水邊玩沙子。
“你是我帶進EPF的,又是我學妹,我總覺得對你有責任。”楊樹森自嘲地笑了一下,“也許是我想得太多了,最好是我想得太多了。”他喃喃地說。
簡楨強忍著要跺腳哈氣取暖的衝動,向路口眺望著計程車,她並不想表現得人走茶涼,但是她也不想深夜在大街上陪一個醉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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