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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為獨當一面的主力隊員。他們既是搭檔,又是朋友,工作中配合默契,生活中關係密切,如同親兄弟一般。失去這樣一位戰友對顧淞來說意味著什麼,喬升想想就覺得心痛難忍。
可是顧淞沒有流眼淚,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悲痛或憤怒的情緒。這樣的狀態反倒讓人更加擔心。
“想哭就哭出來吧,千萬別憋著。”喬升把手按在顧淞的肩膀上,擔憂地說道。顧淞沒有理會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好像坐在他面前的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顧淞,你倒是出點兒聲啊,千萬別嚇我。”喬升有些心慌,試探著晃了晃顧淞的身體,可惜對方還是沒有反應。“如果你想一個人待會兒,我現在就可以出去。要是你哪裡不舒服,我安排人送你去醫院。你千萬別……”
“哥……”顧淞忽然抬起頭來,用空洞無神的眼睛看著喬升,張了半天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喬升急得直冒冷汗,心說這傢伙的精神本來就有問題,現在受到這麼大的刺激,搞不好又要犯老毛病了。
就在這時,顧淞“滕”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往辦公室外面走去。喬升實在放心不下,緊張地問道:“你幹嘛去?”
顧淞停下腳步,緩緩地回答道:“我,想去看看他……”
“我找人送你過去,你這樣開車很危險。”
顧淞點點頭,停滯的思緒似乎重新開始運轉了。
17點28分,顧淞在司機的陪同下到達r市殯儀館。
來到停放遺體的房間,顧淞遲遲不敢靠近那具早已冷透的屍體。他多希望樊聰只是因為工作太累,疲倦地睡著了。他走過去,拽拽樊聰的胳膊,惡作劇地大吼一聲,“別睡了,趕緊起來抓壞人去!”然後樊聰會極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罵他賤人,隨即又沉沉地睡去,鼾聲四起。
然而這樣的場景再也不可能出現了。
那個跟他一起出現場、跑調查、抓捕犯罪嫌疑人;那個陪他跑步,練習射擊,免費給他當人肉沙袋;那個開心時會請他吃飯,鬱悶時會拉著他喝酒喝到天亮;那個無論發生什麼永遠都相信他,即使吵架吵到大打出手,也不會記對方半點不好的兄弟再也醒不過來了……
直到此時此刻,顧淞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是永遠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
他咬著牙齒,艱難地邁出第一步,腿卻沉重得像是灌了鉛一樣,又好像有無數隻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褲腳,不讓他繼續前行。
就這不到十米的距離,他足足走了三分鐘。最後,當他靠近那具屍體,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孔時,他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悲痛,沉沉地跪在了地上。
你知道心痛是什麼樣的感覺嗎?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把你的心一塊一塊地剜掉,你流不出血,也死不掉,但是疼痛會慢慢侵蝕到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疼得你無法呼吸。你只有透過自殘般的發洩來釋放這種痛苦,有時是放聲大哭,有時是歇斯底里地大叫……
在憋了將近七個小時之後,顧淞的情緒終於釋放了出來。他跪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一邊慟哭,一邊對著再也醒不過來的朋友說“對不起”。那心碎的場面讓人不忍直視,連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都跟著流下了眼淚。
第249章 賊船
2016年6月29日上午10點整,樊聰的追悼會在r市殯儀館準時舉行。近千名公安幹警和r市百姓參加了這場肅穆的追悼會,沉痛悼念在抓捕行動中英勇犧牲的人民英雄。
樊聰身著警服,靜靜地躺在靈柩內,表情安詳,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靈堂上方寫著“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幾個大字,各單位和市民送來的花圈擺滿了告別廳的四周。
追悼會現場不時傳出親友和同事低沉的啜泣,樊聰的父母以及他生前新交的女朋友祁若南更是傷心欲絕地從頭哭到了尾。
然而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作為樊聰生前最好的搭檔兼朋友,顧淞卻非常意外地沒有來參加追悼會。
從前天晚上開始,顧淞悲痛萬分地離開殯儀館後,他的手機就關機了,家裡和單位都找不著人,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7月1日深夜,樊聰殉職後的第四天,顧淞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他在門口脫掉鞋子,放下登山包,徑直走到浴室裡衝了個熱水澡。然後,他四肢癱軟地躺在床上,只用了幾秒鐘的功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噩夢不斷。好幾次他都掙扎著要醒來,但意識卻被夢魘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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