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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話，哈哈大笑道：“看看，看看，到底是學生娃娃，嫩得很。尹蓮，啥子感覺不感覺的，進入社會，講究的是實際，是效率，是業績，這可不是看言情小說。你呀，真得好好鍛鍊鍛鍊。”

盛其強的話是在教訓我，但我一點也不反感，也因此膽子大起來，隨口問了一個讓我後來後悔莫及的問題。我問的是：“盛董，你已經那麼有錢又有社會地位了，又是區政協副主席，為啥子還要千方百計當人大代表？”

就是這個問題，使盛其強頓時變了臉色，那種親近感蕩然無存不說，他那鏡片後的眼睛裡，還射出一道駭人的光芒，像一把刺刀似的向我刺來。就是這道光芒，讓我陡然間不寒而慄，心跳迅速加快，有種窒息的感覺。

那是啥子光芒？是殺氣。對，就是殺氣，這樣的眼神我只在電視和電影裡看到過，多半是人物特寫的時候，而且都出現在反面人物身上。我不由自主哆嗦起來。

不曉得是十秒還是二十秒，這個時間裡天地都似乎靜止了，窒息的壓迫感讓我彷彿在經受地獄裡魔鬼的撕裂。

盛其強一聲低吼：“出去！”

我如遇大赦，慌忙朝門外跑去。

盛其強又吼：“尹蓮不許走！”

我害怕地停了下來，因為跑得太快，差點摔在地上。嚴立燦啥子也沒說就快步走了，讓我孤零零地站在一個未知的世界。確實，盛其強的殺氣帶給了我恐懼，頭腦裡沒有空白，但卻模糊一片，身子覺得軟綿綿的，卻不敢跌下去。

盛其強衝到我面前，摘下了眼鏡，狠狠地盯著我，嘴巴有些歪斜，說：“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我驚悚萬分。瞧不起他？他是啥子人我是啥子人？我有啥子資格瞧不起他？我害怕得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盛其強冷笑道：“確實，很多人瞧不起我，不管我多有錢，多有社會地位，如果沒有政治地位，都會有人瞧不起我。但是你一個學生娃娃憑啥子瞧不起我？尹蓮，既然董厚前對你感興趣，你就得完成這個任務。一年後，我還一定要成為區人大代表，兩年後成為市人大代表。”

沒戴眼鏡的盛其強確實有一雙厲眼，此時此刻，那眼裡就露著兇狠——我無法用詞彙描繪的兇狠，像極了某些影視裡的反面人物在殺人時的眼神。他歪斜的嘴巴像一把鋼刺，刺穿了我的胸腔，我感覺到整個胸腔快要爆炸了似的。

我突然哭了起來，是恐懼，也是無奈。我跌在地上，哭著說：“盛董，我幹不來這個工作，我不幹了要不要得？我……”

“要不得！你必須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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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4）

第三章　眷愛？佔有慾？（4）

我不曉得該怎麼說，除了哭還是哭。哭了多久我也不曉得，只覺得眼前一片昏暗。當盛其強輕喚“尹蓮”的時候，我彷彿從夢中醒來一樣，淚眼裡，盛其強已經恢復了那種“親和力”姿態，說：“莫哭了，尹蓮，來，坐下來。”

我不敢哭了，但依然恐懼地瞪著他，眼淚還是在流。

他用手給我抹著眼淚，微笑道：“是不是把你嚇著了？剛才我確實兇了點，公司裡男人多，訓他們習慣了。來，莫害怕。”我迷糊著他突然對我的親暱舉動，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將我拉到沙發上坐下，溫柔地說：“尹蓮，我不想嚇你，真的不想嚇到你。你這麼漂亮，這麼讓人疼愛，我怎麼捨得嚇到你呢。”

“盛董？”我現在才真正被嚇到了，聲音都發抖了。他還是沒有戴眼鏡，但目光已經很溫柔。不，除了溫柔，還有男人的佔有慾在蠢蠢欲動。

盛其強借給我抹眼淚的機會，完全地撫摩了我的臉，他熱烈地讚歎：“這張臉真是太完美了，這肌膚白裡透紅，少有的健康色。尹蓮，第一次見到你就心動，就想這麼捧著你的臉……”

“盛董——盛董……”我無助地喊，昏眩地喊，“不要這樣子，盛董——盛……”我的話被電話鈴聲給打斷。

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也驚醒了盛其強。我像只受驚的小鹿，慌張地說了句：“盛董，我走了。”然後就匆匆地向門外走。

“等等。”他一出聲，我就僵在那裡了。他拿著手機走過來，一邊給我理著被弄亂的頭髮，一邊接電話：“喂——童琳，下個星期開庭？好好好，一切就看你的了。我現在……現在在開會。好，我會注意身體的，拜拜！”然後，他對我說：“尹蓮，社會是社會，學校是學校，要學會做人。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