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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甫仁老先生的意向呢?”
“王老先生沒有同意。”
“哦……”大掌櫃眉頭皺著又示意古海點菸。
大掌櫃與賈掌櫃的對話古海一點也聽不懂。這裡的每一句話都有著隱秘的背景。首先王甫仁是誰古海就不知道,下武家堡在哪裡他也不知道。
王甫仁是大盛魁三名創始人中的頭一個,王相卿的長孫,今年六十有三,自幼熟讀詩書,捐有國子監的頭銜,宅屋門上掛著匾。王老先生為人豪爽正直、心地善良,在地方上名聲頗佳,而且在三姓財東中是輩分最長的一個。三姓財東經一個半世紀的繁衍已至六代,第三代中只有王甫仁老先生一個,在三姓財東中德高望重,是資格最老的一個。賈晉陽所說的“王甫仁先生的院子來信”也是一句隱言,“院子”如何會來信呢?那指的是賈晉陽收買的王甫仁家裡的管家。大盛魁財夥矛盾由來已久,大掌櫃對眾財東的鬥爭策略大體上是採取分化瓦解的辦法。從王廷相的前任開始,城櫃與王甫仁就保持著特殊的關係,透過王甫仁老先生來控制眾財東。到了王廷相手裡這種特殊關係得到進一步的發展,城櫃每年都秘密地給王老先生一些額外的補貼;城櫃還出資給王老先生捐了個國子監的虛銜;這些都是賈晉陽和王老先生的管家經手辦的,為謹慎起見大掌櫃並未直接插手。秋天裡賈晉陽與北京分莊的王福林聯絡,依大掌櫃的指示,再為王老先生加捐一頂候補知府的官帽。事情基本辦妥,只是為了避免惹人注意,部照和官服還沒送交王老先生。大掌櫃的意思是待財東會議結束,再派人秘密地給王甫仁的管家另加一些酬謝,形式款式均不確定。這些事古海是在很多年以後才知道其真相的。
3經官下獄(2)
“王老先生身體如何?”大掌櫃問。
“王老身體十分硬朗!”
“準定能來歸化參加會議嗎?”
“準定來。”
“好,到時一定提前告我,我要出城三里去迎接。”
“知道了。”
“接待財東的準備事項怎麼樣了?”
“都準備好了,開會用的大客廳昨日我就派人清潔過了;客房還有三間尚未騰出來,有五個外地‘頂印’的客商滯留,三天內也都能騰出來。已經到的七戶財東都是殺虎口張姓的年輕人,安排在了外院客房。內院小客房安置第四代和第三代財東,總共是九個人;捐有藍頂戴的一人,候初同知的二人,武德騎尉的一人,都間府匾的一人,武略第的二人,國子監三人;還有掛鄉耆、介賓匾額的財東五人;這些人也都請到小院客房歇息。會議期間進貨出貨的駝列概不準走正門,一律由旁門出入,宴美園也打了招呼,定了三十二桌席……”
正說著話,酈先生推門進來了。大掌櫃看看酈先生,知道他有話說。“冬標”的事情是由酈先生主持辦的,酈先生的青眼珠上網了密密的紅絲,神情很是疲憊。大掌櫃猜到酈先生是為“頂印”的事在煩惱,每年都是如此,“冬標”之後必有一二個難纏的“頂印”需要大掌櫃親自定奪。今年市場不好,頂印的肯定會更多些,剛才大掌櫃從賈掌櫃嘴裡知道,客房尚滯留著五個外地的“頂印”客商。又聽了一會兒賈晉陽的彙報,大掌櫃看看也沒什麼太大的事情,就打斷了賈晉陽的話,“餘下的事情就不要再講了,賈掌櫃經財東會議不是一次了,切記事情一定要做得細上加細。有什麼新的訊息隨時告訴我!”
賈掌櫃拿起清冊走了。
大掌櫃說:“酈先生,今年‘頂印’的怎麼這麼多?”
“市面本來就不好,這些人都有些實際的情況。”
“都是些什麼人?”
“北京的一個京羊客,欠八萬六千兩銀子;山東臨沂一個絲線商,欠十二萬;杭州的一個綢緞商,欠五萬二千……”
“是老相與嗎?”
“都是老相與。”
“依老規矩辦。”大掌櫃說,“讓他們在歸化城找下保人簽字畫押,把所欠銀兩打入印票賬。”
“好吧,我這就去安頓。”說著,酈先生起身要走。
“等等,”大掌櫃把酈先生叫住了,“這頂印的事要做得麻利一些!財東會議的會期馬上就要到了,已經有財東來了……”
大掌櫃與酈先生四目相對,大掌櫃把後面的省去了,他知道酈先生什麼都明白,無須自己多說什麼。同時酈先生那一對熬紅的眼睛也讓大掌櫃心裡感到不安和憐惜,酈先生也是快六十歲的人了……“好吧,”大掌櫃說,“儘快地把頂印的事辦完了,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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