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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客氣嗎?再說這些菜並不涼呢。”
“好,不熱就不熱,那咱接著吃,接著喝。”古海爹端起酒盅向月荃照了照,很痛快地喝了。放下酒盅,古海爹揮了一下手,說:“史財東開買賣的事咱不談!賠掙由他去,與咱古家並無瓜葛。過去我敬他們,逢年過節都要過禮,那是由於我不知道大盛魁底細,以為是他們財東說了算,讓他太爺爺跟著也陪了不少好話。後來才弄清楚,咱並不需巴結他們財東。只要咱海子在櫃上好好做事,身上有了真本事,將來字號是不會虧待咱們的!再說如今咱有祁掌櫃呢。”
古靜軒又把祁掌櫃怎麼賞識海子,委任海子主持沙爾沁駝場的事講了一遍。末了,把祁掌櫃的微妙而又特殊的地位告訴了古月荃。古月荃自然高興。
看飯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得不少了,古海娘說:“小叔爺是連夜騎馬趕回來的,上午往地裡送了糞,下午又耕了一下午的地,就是鐵打的身子骨也乏了,該讓小叔爺歇息了。杏兒,你去看看,西廂房的炕下午我就過了火,不知這會兒燒熱了沒有。”
杏兒去西廂房為小叔爺整理房間,古海爹去照看馬。一切安排停當,就安頓月荃休息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杏兒陪著月荃接著去耕地,只做了兩日,五畝地就全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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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大掌櫃的貼身夥計(1)
在小廚房匆匆用過午飯,大掌櫃和酈先生分頭去自己屋裡更衣換帽,準備到道臺衙門去參加新任道臺張國筌召集的一個重要會議。
胡道臺官運不暢,到歸綏上任不到一年恰好遇上毛爾古沁事件,因兩名死在毛爾古沁的俄國人的事情被苦苦地纏住,一拖便是兩年不得脫身,雖說是前後賠了俄國人六萬兩銀子,又為兩名死亡俄國人在毛爾古沁峽谷東口築了墳,立了十字架,還請了伊爾庫茨克的神甫唸了經,好歹總算把這個倒黴的事情應付過去了,卻是在山西巡撫和理藩院那裡得了一個昏庸無能的壞印象;庫倫辦事大臣安德回京覆命,在朝廷幕僚間對胡道臺也多有批評,致使其官聲在京師裡頗為不佳。不久便被調職降用,改發山西潞州做了州府。
胡道臺去,張道臺來。新任道臺張國筌是北京人,此人在京師做過京東通州碼頭的倉庫郎,那倉庫郎雖說是六品小官卻是個肥缺,因而宦囊甚豐。張國筌有心於仕途發展,不久買通關節補了歸綏道的缺,官職升為四品。張道臺中等身量,身體微胖,白淨面皮無有鬍鬚,兩道濃眉橫臥於眉稜之上,說起話來一口京腔,清爽利落,以京師人自居;不說話則已,一張口便咄咄逼人。
這個張道臺表面上談吐淵雅,其實內心卻是個兇狠的人。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就在歸化展開了對走私活動的大規模鎮壓,下手極狠。僅半年之內便於城東的臥龍灘處決了三批犯人,人數在兩百以上,歸化人送他一頂帽子——砍頭道臺。人們哀嘆歸化送走了個糊塗道臺迎來了一個砍頭道臺。
張道臺召###議,講的又是關於走私的事情。這事情歸化的商人已經聽膩煩了,可也從心裡感到害怕。不單是商人但凡是歸化人都知道,這位新道臺自上任以來就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打擊走私。那麼這位張道臺是一心為了朝廷、為了國家嗎?非也!其實朝廷諭旨對走私活動的打擊是隻限於喀爾喀草原上的邊境地區,張道臺把它擴大化了。當然張道臺砍腦袋也並不是閉著眼睛瞎砍的,張道臺有自己的土政策——抓住一個走私犯,只要家人親朋肯拿出五萬兩銀子就可以保住腦袋;如果犯人家人肯拿出八萬兩銀子,道臺衙署還可以放人。其實在本質上張道臺和卸任的胡道臺一樣,都是為了自己,都是為了錢。區別只在於手段不同,胡道臺靠判糊塗官司弄錢,張道臺靠打擊走私弄銀子,並且比胡道臺弄得數量還多還輕易。試想,八萬兩銀子可以買下一條性命,只要是有一點辦法的人在這種時候都不會吝嗇的。張道臺在心裡是希望商人走私的,走私的人越多,他得到的銀子就越多。至於開會、出告示那都是撐門面的虛把式,走形式而已。
當晚大掌櫃出面以歸化通司商會的名義宴請張道臺,這已成慣例。宴美園張道臺已吃膩了,改為麥香村、福盛園……在歸化有名的各家館子輪著吃。這次輪到塞北風戲園,張道臺一邊看戲一邊歡宴,一直到夜色闌珊方才散去。
席間大掌櫃只是勸酒勸菜,自己並沒吃什麼東西。他吃不下,覺得看見什麼都沒有胃口,四肢也酸酸的發酥沒有力量。回到城櫃倒頭便睡,夜裡醒來覺得胸口悶得慌,身上像火燒般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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