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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戰爭貿易協定進行研究的威斯博士,或許他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當我欲再度發言詢問時,他趕緊握住我的手說很高興認識我,但因為還有演講筆記要整理,所以必須先離開。
同樣的情形不斷髮生。我想和一位美國文學家討論喬伊斯,與東方學者討論特羅布裡恩群島島民問題,以及和一位專精青少年行為問卷調查的社會學者討論自動化引起的失業問題。他們一聽到我提出的問題都趕緊藉機遁逃,以避免露出自己的淺見和狹識。
現在看看這些人,和以前顯得有多麼的不同啊!我竟然曾經笨到認為凡是教授都是知識巨人。其實,他們與常人無異,也害怕別人會發現這點。愛麗絲也是常人——一個普通的女人,不是女神——我明晚就要帶她去參加音樂會。
第二十章音樂會
「五月十七日」
直到清晨快露出曙光,我都無法入睡。我必須弄清楚昨晚我在音樂會里究竟是怎麼回事。
昨晚剛開始,一切都進行得很好。中央公園的露天音樂臺早就擠滿了人群,我和愛麗絲的腳步必須小心翼翼,才能避免踐踏到橫躺在草坪上的一對對情侶和夫妻。走了很長一段路程,我們終於找到一棵還未被佔據的樹——離燈光很遠,唯一可辨識周圍環境的憑藉是,暗處裡發出的情侶女伴嬌嗔抗議聲和微弱的燈頭光點了。
“這裡就可以了,”她說:“不一定要坐在樂隊前。”
“現在是演奏什麼?”我問。
“德彪西的‘大海’,你喜歡嗎?”
我在她旁邊坐下。“我對這類音樂所知不多,得仔細想想看。”
“別想了,”她低語:“用心去感覺,讓音樂像海風一樣吹拂過你的心田,不必瞭解為什麼。”她往後躺在草地上,臉朝音樂傳來的方向望去。
我一點兒都不曉得她希望我怎麼做,這遠比解決問題困難,也比汲取系統知識複雜,當時,我緊張得手心直冒汗、胸口發緊,很想用雙手環住她,但我不斷告訴自己,這些都只是生化反應而已,是引起緊張和興奮的刺激反應。雖然如此,我內心還是遲疑不定,猶豫著是否該擁抱她?她是不是正等著我這樣做?如果我真的做了,她會不會因而生氣?由於相當清楚自己的舉止還像個青少年,我竟然跟自己生氣了。
“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聲音哽住了,“這樣你會比較舒服。”她沒拒絕,讓我用手臂環住她。不過,她也沒看我,似乎完全被音樂吸引而忽略了我的心意。這不禁讓我懷疑,她是否真的想要我這樣抱她?還只是勉強忍受而已?後來,我的手從她肩上滑到腰際,她開始顫抖,但眼睛緊盯著音樂傳來的方向,假裝全然陶醉在樂聲中。我想她這樣就不必對我的舉動有所反應了。她根本就不願意察覺發生了什麼事。她故意朝遠方看並且傾聽,裝作沒注意到我的親近,我的手臂正環抱她,這樣她就不用啟口同意。但實際上她希望我跟她的身體做愛。我突然伸手,粗魯地握住她的下巴說:“為什麼不看我,而要假裝我不存在呢?”
“沒有啊!查理,”她輕聲地說:“我是假裝我不存在。”
我碰觸她的肩膀,只感覺到她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微微顫抖。我還是拉她過來,然後事情就發生了。剛開始,耳朵深處彷彿有股吱吱的聲音……像電鋸劃過一樣……遠遠的。接著,雙臂和雙腳冰冷刺痛,手指都麻痺了。突然,我感覺有人在偷窺。
我的知覺起了急遽變化。我從樹後暗處,看到了我們兩人互相擁抱入懷。
我一抬頭,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蹲在附近,我對他大叫:“嘿!”他站起身,拉開褲襠暴露私處。
“怎麼了?”愛麗絲沙啞地問。
我跳起來,看見那男孩消失在暗處。“你有沒有看到那個男孩?”
“沒有,”她邊說邊緊張地整理裙子。“沒看到人啊!”
“就站在這裡看我們。都快碰到你了。”
“查理,你要去哪裡?”
“他一定跑不遠。”
“別追了,查理,沒關係的。”
但我覺得有關係。追進暗處,踩到不少被嚇著的情侶,就是找不到那男孩的蹤影。
我愈想他,心情就愈惡劣,好像瀕臨暈厥前那種快窒息的感受一樣。我迷失在荒野中,孤孤單單一個人。然後,我制止自己再往下找,逕尋原路回到愛麗絲身旁。
“找到他了嗎?”
“沒有。但他就站在那裡,我真的看見他了。”
她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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