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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梳理散發。
此時靜默,現世安好。
喬嫣然枕在皇帝 前,顧盼皆是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神情慵懶,眉眼間透著一絲疲憊。腦力思考遠比 勞動更消耗能量,大腦開始罷工,身 也跟著不聽使喚。眯著眯著,越來越困,真就毫無戒心的枕在皇帝身上,酣然睡去。
察覺 前人兒身 慢慢放鬆下來,探手觸碰她的呼吸,淺淺的氣息,均勻規律。又喚了幾聲,沒反應。皇帝將她輕輕從身前挪開,輕手輕腳放在榻上,把她的身 舒展開,調整到適宜安睡的位置。
等到做完這一切,皇帝坐在榻邊,專注凝視喬嫣然的睡顏。純真酣睡的模樣,好似不懂人間疾苦,不知世道險惡,全身心信賴守在她身邊的人。安然,美好。
皇帝忽然生出一種衝動,想護著這樣美好的睡臉,一輩子。
“哎!”輕輕嘆一聲,皇帝起身,拍了拍有折皺的衣襬,抬著大步子往內室去。
內室,早有人等候在那裡。皇帝進屋,帶上門,允王轉身。
八年來兄弟第一次見面,逝去的光陰流淌在兩人相互注視的四目相接中,沒有人想著開口。曾經針鋒相對的兄弟,經歷血與火的洗禮,再見面,應該說些什麼,又能說些什麼。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窮寇莫追,成者莫擾。
皇帝眼睛眨了眨,手握成拳擱在嘴邊,咳了咳,神情泰然,道,“你不該出現在這裡,宮殿那麼多,總有合適的地方。”
皇帝開口了,允王也沒必要端著,嗤笑,“太祖建密道時,可沒把廣樂殿當作寢宮。怎麼發現我的,我明明很小心。”
“腳印。”皇帝涼涼吐出兩個字。很久沒有人進去密道了,最近多了男人腳印,皇帝很機敏的拿允王遺留在皇宮的鞋底比對,一模一樣。
允王沉默,棋差一招,是他輸了。
皇帝明顯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沒必要。而是擺出哥哥的架子,很有耐心勸道,“你來了一次,就不該來第二次。男女有別,終歸不妥。”
“怎麼,怕我佔你寵妃的便宜。你女人多了去,就是佔了一個又如何。”
允王對待皇帝不見恭敬,言語中有著挑釁的情緒。皇帝面色稍沉,帶著薄怒,“在外混蕩幾年,越發混賬,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哪有半點皇族的優雅矜貴。”
“隱姓埋名,東躲西藏,能活著就算謝天謝地。優雅矜貴,能當飯吃,”允王哼了哼,“你帶著優雅矜貴去搬送貨物,一天搬不了幾袋貨,遲早餓死。”
皇帝微愣,沒想到自己養尊處優的皇弟在外竟是靠出賣苦力討生活。
仔仔細細將他從上到小打量一遍,臉黑了,粗糙了,顴骨處還有兩條淺淺的疤痕,看上去竟比他這個做哥哥的年紀要長。衣服是洗褪色的那種灰黑,側 處還有一個補丁。整個人看起來落魄潦倒,飽經滄桑的樣子。
皇帝鼻頭一酸,暗罵榆木疙瘩,“逃亡也要帶足銀兩啊,窮酸樣子,做給誰看。”
“你以為我不想,”允王冷冷睇視皇帝,“你的好岳父,威風凜凜的尹大將軍,可沒給我準備盤纏的時間。爪牙遍佈京城,就差沒把京城整個翻一遍。我無意間闖入青樓花魁的房間,在她的掩護下方才逃過一劫。”
自家舅舅的作風,皇帝十分清楚。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堅持斬草除根,唯恐春風吹又生。那時候要不是全力支援舅舅的做法,自己怕是坐不上這個寶座。舅舅的狠戾,無人能及。若非許諾只會有乾兒一個皇子,自己的帝位可能坐不到今天。
索 ,熬過來了。一點點將兵權收回來,在各機要處安 自己的親信,牢牢掌控住大局,再也不會被舅舅牽制。
“你要是想回來,就回來吧。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以後好好過日子,別再到處跑了。”就這一個弟弟了,不忍心再趕盡殺絕。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時刻看著,自己也放心。
“你就不怕我使絆子。”允王反問。
皇帝笑,“你如今就是隻退了皮的禿鷹,除了會叫喚兩聲,還能如何,我又何足為懼。”而且,當年狩獵場內,允王替他擋過一箭。人在危機狀況下的本能行為,最能反應一個人的品 。
遊刃有餘的調侃,運籌帷幄的自得,典型上位者的姿態。允王怒,卻又無法反駁,懊惱的垂下頭,頗有些自暴自棄,“你雄心萬丈,是翱翔天際的獵鷹。你厲害行了吧,那位子你要坐就坐,你以為我真的稀罕。”
“是,你不稀罕。”皇帝直截了當點明,“所以最後一刻你放棄了,你寧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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