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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諸惡業;無量無邊。若此惡業有體相者,盡虛空界不能容受。我今悉以清淨三業,遍於法界極微塵剎一切諸佛菩薩眾前;誠心懺悔;後不復造,恆住淨戒一切功德。如是虛空界盡,眾生界盡,眾生業盡,眾生煩惱盡;我懺乃盡,而虛空界乃至眾生煩惱不可盡故,我此懺悔無有窮盡。念念相續,無有間斷,身語意業,無有疲厭。
佛龕坐東朝西,高高懸置於正中牆上,重新塑過金身,佛像更顯莊嚴華美。佛像臉型長圓豐潤,頂成肉髻,方額大耳,長眉秀目,嘴角微揚,神情和藹而慈祥。佛身穿垂領褒衣式袈裟繫帶,衣褶旋轉流暢。右手作施無畏印,左手作與願印,姿態優雅沉靜端坐在須彌座上。
太后端坐榻上,正對佛龕。低頭合十,掌中箍緊一串楠木佛珠,虔誠唸誦華嚴經。整個人看起來,平靜,祥和,淡然。貴妃掀簾而入的時候,太后仍然閉眼凝神,專心禮佛。
貴妃立在門口,見太后沒有睜眼的意思,轉身輕 起珠簾,抬腳就要出去。
“既然來了就過來坐坐,何必急著走。”
徐徐淡淡的聲音傳來,貴妃放下珠簾,重新轉過身子。原本百無聊賴的表情,轉瞬笑臉盈盈。
“侄女看姑母專心誦經,不忍打擾。想著在外頭等一會,等姑母唸完經再進來。”
太后悠悠睜開眼,佛珠重新戴回手腕上,神情平板。雖對著貴妃說話,眼睛卻是沒有抬起,不曾看她一眼。
如此態度,瑜貴妃看了心驚,步履急快,幾步走到太后跟前。太后沒有發話,她也不敢像平常那樣隨意坐下,而是站在榻邊,規規矩矩給老佛爺捶背。
太后不言不語,她不能被動沉默。
瑜貴妃端著笑容,好聲好氣道,“母親在外得了本菩薩心經,據說是前朝高僧的手抄絕本。侄女想著姑母醉心佛法,定然對此物感興趣,便叫母親託人送進宮。剛剛給母親寫了信,明早就能帶進宮,到時侄女過來呈給姑母。”
說到喜愛之物,太后原本平板的神情有了些起伏,臉色緩和了,卻依舊少有笑容。太后朝瑜貴妃瞥了一眼,偏頭看向高懸的佛龕。佛面帶微笑,平和慈祥,彷彿能包容世界一切罪惡。
佛善,不代表人可以為所欲為。
“方才你也在屋裡站了一會,哀家唸的經文,你可有聽懂。”
瑜貴妃老實搖頭,“只聽到一點點,不大真切。”不是表現的時候,切忌盲目出頭。
太后捏著手中的佛珠,沉沉嘆了口氣。
“你這模樣,最像哀家年輕的時候。正是張揚恣意的年紀,眼高手低,一葉障目,心高氣傲。一心只想摘下枝頭最大的果實,拼命踮起腳尖,卻總是差那麼一點點。於是,無所不用其極,最後竟是不管不顧,寧可拿起竹竿亂敲亂打,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姑母教訓的是,侄女以後定當恪守本分,謹慎行事。”瑜貴妃乖乖點頭,順著太后意思回話。
太后看著瑜貴妃乖巧模樣,眼眸沉沉,搖頭道,“表面記住不行,要記在心裡。你是哀家的侄女,哀家說這些是為你著想。莫到最後退無可退收不了手,跪到哀家面前,待到那時,哀家如何保你如何偏袒你。你呀,太像哀家。可皇上並非先帝,叫哀家如何是好。”
瑜貴妃不說話,任由太 行言語教誨。
太后的話,她聽著,安安分分聽著。哪怕不覺得對,哪怕心有不服,她也咬牙忍下。太后是她最大的依靠,她的廣袖前程,需要儀仗太后才能實現。太后活著,她就敬著。
她相信,她做得再錯,錯到太后不願原諒她,太后還是會站在她這邊,維護她到底。因為,她是太后的親侄女,她的父親是太后一母同胞的親兄長。
太后做姑娘時,是她的父親跪了一天一夜,懇求祖母把太后認作嫡親姑娘,進宗祠上族譜,換了個體面的身份。太后能夠進宮,坐到現在這個位子,甚至是皇帝的帝位,她的父親可以說功不可沒。
太后很尊敬她的父親,多年來噓寒問暖賞賜不斷,即使重病之中也不忘問詢父親近況,專門送了些養生的藥材到尹府。富貴不忘孃家,知恩反哺,太后的孝義,可是禹朝的典範。
可以說,瑜貴妃的有恃無恐,很大程度來源於太后對尹家的態度。
太后對尹家,對父親,可是心心念念關懷備至。只要太后在,瑜貴妃便不怕。瑜貴妃之所以加快腳步,是怕拖久了,新人越來越多,恐生變數。
太后如今年紀越來越大,病情雖然得到控制,卻難保哪天不會突然爆發,眼一閉腳一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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