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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流產。
純婉媛救治無效確定流產的訊息傳來,如貴人當晚即懸樑上吊,竟是連皇帝降罪的聖旨都等不及。
甭管有意無意,皇嗣沒了,如貴人責無旁貸。她一個小小的貴人,免不了殘酷宮刑的折磨,與其被命運左右,不如自己掌控命運。
生不由己,死總能自己主宰吧。
“這如貴人也算剛烈,可死得太不值。這樣一來,外人只會當她畏罪自殺,再無澄清的機會。”喬嫣然感慨。
憫婕妤看向喬嫣然,嘴角諷刺的揚了揚,轉眸凝視前方。
“兔子本就是她養的,如何摘得乾淨。她就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本就不得寵,又出了這檔子事,她在宮中有何活路。與其苟且為生,任人宰割,不如痛快自決一了百了。”
柳貴嬪冷笑,“話說得輕巧,我且問你,若是你碰到這樁倒黴事,你可有那個勇氣一了百了。”
“沒到那種地步,怎知敢不敢。”憫婕妤撇撇嘴,不以為然。
喬嫣然斂容沉默,換做自己,又該如何。
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有一口氣在,萬事皆有可能。若人沒了,那就真正萬事俱休,再無半點轉機。
45內室遇險
明明燈火通明的房間;甫進飛燕閣;空氣中流淌著的壓抑氣息讓皇帝只覺死一般的森冷沉寂。
慎婉儀坐在純婉媛床邊抹淚;聽到身後奴婢行跪禮;連忙轉過身來;擺袖行禮。
皇帝抬手示意她免禮;慎婉儀緩緩抬首;頸部的白皙優美隨抬頭動作清晰可見。
垂雲髻低低垂至肩部;稍有幾縷髮絲跳出;柔柔散落在肩頭。平常婉約嫻靜的人;如今面容清瘦眼睛紅腫,端的梨花帶雨;蟬露秋枝之泣態。
皇帝心中一軟,柔聲寬慰。
“你和純婉媛的情誼難得;純婉媛這般,倒是難為你了。純婉媛要看顧,自己的身體也要注意,切勿憂思過度。你和純婉媛,總要有一個堅強的。”
皇帝體恤的話語,令慎婉儀心頭一暖,竟是淚盈於睫呼之欲出。慎婉儀剋制住情緒,強忍淚水,盈盈作拜。
“皇上厚愛,嬪妾銘感五內。純妹妹如今這樣,嬪妾力量微薄,能多盡分心意總是好的。”
皇帝頷首,面上表情難測,轉頭看向床上昏睡著的純婉媛。眼睛緊閉,不停發出囈語,喃喃念著孩子。
純婉媛意外失掉孩子,身受重創,精神處於崩潰邊緣,可謂身心俱損。
本就底子弱,這回失血過多元氣大傷,整個人如同薄透的白紙,顫顫險險維持著要倒不倒,好似隨時一陣風吹過都能將人帶走。長髮散落在枕畔,發的黑與臉龐異乎尋常的白,對比鮮明驚心觸目。
皇帝看了不忍心,別開眼語氣沉重。
“純婉媛這樣子,太醫怎麼說。”
“妹妹本就體弱,經這麼一折騰,身子虧損了大半。太醫用了狼虎之藥續命,人保下來已是萬幸。子嗣一事,恐怕—”
慎婉儀話語哽咽,到最後氤氳無語,只顧低頭拭淚。
“人保下來就行,其餘的,以後再說。”
皇帝沉默片刻,道出這麼一句。又陪著坐了會,等不到人醒,囑慎婉儀有事儘管來報,寬慰幾句便離開。
皇帝走了沒多久,皇后過來看望純婉媛,原是來見皇帝的,熟料皇帝來去匆匆。
沒有見到皇帝,純婉媛又流了孩子,皇后抱養的計劃落空,周身凝結的寒氣足以將身邊人凍傷。慎婉儀規規矩矩站著,微垂背凝神屏氣,悄無聲息的站在床前,為純婉媛擋開些寒氣。
病怏子就是福薄,給她莫大福氣也消受不起,剛提點完就出事。看來,要另尋她人了。皇后轉眸瞧著慎婉儀,眼中多了幾分深意。她,看起來是個重情義的。也不知,能重到何種程度。
“好好照顧純婉媛。”
扔下話,皇后拂袖而去。
慎婉儀身子立刻軟下來,長長吁了口氣。轉身看著床上閉眼昏睡的人兒,手撫向那蒼白無血色的臉頰,動作極盡輕柔。
妹妹,該醒了。再不醒,天就要變了。
喬嫣然照常到永寧宮請安,主管宮女碧瑩端著湯藥出來,見到喬嫣然,連忙屈膝行禮。喬嫣然笑著攙起她,眼睛看向藥盅,眸光微閃。
碧瑩循著喬嫣然的視線往下,面露憂色。
“太后情緒不佳,喝了兩口,便喝不下去了。”
盼了多年才盼來的皇嗣,沒幾天就少了一個,當然不可能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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