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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和苛刻的談判之後,法奧和約終於於10月17日在烏迪內附近的坎波—福米奧村簽署了。法國根據這一條約獲得了奧地利的尼德蘭(比利時)、萊茵河左岸的全部德意志領土,以及整個義大利北部直至威尼斯共和國邊境。作為對奧地利的補償,威尼斯共和國被劃歸奧皇弗朗西斯,成為奧地利的一個省,從而喪失其獨立。這位科西嘉的軍人政治家業已表明,為達成一項政治交易,他可以隨心所欲地討價還價。
兒女情長(1)
正被拿破崙深切思念著的約瑟芬,此刻是否也如她的丈夫一樣忍受著別離的煎熬呢?自然沒有。從來就沒有愛過拿破崙的約瑟芬在丈夫遠行後,一如婚前的生活一樣,終日沉湎於糜爛、放浪的感觀歡愉中,只不過這歡愉的物件則像走馬燈一樣,面目不一罷了。
她成了繆拉的情婦,繆拉剛給督政府帶回來凱拉斯科協議。這位軍人肌肉發達,臉色暗淡,但一雙眼眸像寶石一樣熠熠生輝,有點塌鼻子。約瑟芬本是水性楊花,很容易就對他委身相就了。但這只不過是曇花一現的*豔遇。她矇騙了他,她早已同義大利方面軍的年輕中尉夏爾連成一氣了,夏爾是勒克萊爾派回來執行任務的,他在巴黎遲遲不歸隊。伊波利特·夏爾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物。這位小夥子儀表堂堂,面板和頭髮都是棕褐色,牙齡潔白如玉,眼睛機靈近乎狡黠。他穿著鑲邊緊身制服,緊箍著他那胖墩墩的體形,真是妙不可言。1791年,他入伍服役的時候,老兵們管他叫“機靈鬼”。這個綽號對他恰如其分:貧嘴滑舌,無憂無慮,滿肚子諧音笑話,腦瓜子格外好使。他自告奮勇成了女公民波拿巴的總管家,為她東跑西顛,求人辦貨,他的花言巧語、發鼻囊的嗓音、滑稽可笑的動作頗討她的歡心。
“這是我的小丑。”約瑟芬說。在這情場歡娛的旅風中,對這個女人來說,只有一道陰影,那就是丈夫一封封情書。每三至四天,就來一封信,或透過郵差,或透過特別信使,拿破崙不會錯過任何寄信的機會。凡是從義大利來法國辦事的人,一個軍官也好,一個批發商也好,領事官也好,沒有一個不帶信到約瑟芬的住所。
他給督政府起草一份作戰報告,給他手下的將軍們下達命令,對一位義大利親王下最後通牒,弄得他精疲力竭,牙關咬得格格響,他在工作空隙,把長期夫妻離別加劇了的愛情潑在紙上,其暴烈程度他自己都感到可怕,他多次用手按著前額,對貝爾蒂埃說:“我的頭快炸了……”
此刻的拿破崙在義大利所向披靡,他多想自己的妻子能分享這快樂,他寫信急切盼望嬌妻來義大利同他團聚。然而約瑟芬根本不願離開巴黎的歡樂而去戰場遭罪,因為在巴黎有人對她熱情款待,大獻殷勤。尤其是她的正式情人——英俊的輕騎兵副官又給了她無窮的樂趣,甚至使她想離棄波拿巴。當拿破崙派繆拉送急件給約瑟芬,而她讀完這封信後,卻裸著身子,把繆拉拽到了自己的床上……
拿破崙焦急地等著他的妻子,她一再推遲行期編造的一套理由使他信以為真,特別是有一個原因,使他樂不可支:約瑟芬自己覺得是懷孕了。繆拉在一封致將軍的信中證實了這一點。大喜訊從天而降,竟使拿破崙當著下級軍官的面激動得淚流滿面。要不是場合不對,他會一個個擁抱他們……但他很快平靜下來,重新板起面孔,恢復剛強的眼神。
洛迪大捷為他開啟了通往米蘭的道路,幾天以後,他又從米蘭寫了一封信。可以肯定,世上恐怕沒有任何女人比約瑟芬更受體貼、更享寵愛了。然而,他太天真了,他感情奔放到令人討厭的地步!約瑟芬嘆道:“我相信波拿巴是一個極英勇的人,但我理解不了他!”
她沒有想到,她現在的幸福,她豪華奢侈的生活,在她腳下花團錦簇的榮耀,所有這些都是從這個人身上得來的,這個人正在義大利的倫巴第平原上日夜浴血奮戰,隨時都有送命的危險。給她封了波拿巴的姓,他因此把她捧上了天,可她卻辜負了此姓的尊嚴。
這時的巴黎每天的生活如同節日一般,一切荒唐行為都在發生。那些紈絝子弟、矯揉造作的年輕人打扮得如同小丑,穿著奇怪的禮服,披垂的頭髮就像“狗耳朵”似的,他們只拿著一根多節的粗棍子出門遊蕩。那些男人的領帶和衣領很不得體,不是搭到嘴邊,就是妨礙轉頭,他們因此聳肩縮頸,很不自在。而那些女人像要恢復平衡,穿著輕柔、誘人的裙子緩緩散步。
督政府的舞會非常荒唐。夫人們一個個袒胸露臂地來到這裡,沉醉在那些羞恥、荒誕的行為中。有人幽默地寫道:“看到這些舞會,有誰會相信在法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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