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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們的?”
老十七緩緩閉上眼睛,彷彿那一幕幕就在昨日一樣,只聽老十七渾身戰慄著,顫聲道:“而我們所求的……不外乎是當兵吃糧,賣命求活罷了……”
聽此,喬三兒猛地怒吼了起來:“可那些當官的,給過咱們這個機會嗎?朝廷給咱們的錢糧都到了哪裡去?莫不是真要如元年薊門駐軍那般,焚搶火藥,震動朝廷,才能讓這些當官的人知道,咱們當兵的心,也是肉長的嗎?”
喬三兒猛地喘著粗氣,環視左右,對視著一個又一個,盡皆凝望過來的目光。
他從最初的麻木,震驚,恐懼看到了最後關頭裡,所有人冒出來的渴望,一種希望被滅絕了無數回以後,從人心底裡顫顫巍巍冒出的希冀:“這群當官的不把俺們當人,俺們也決不能自賤!三哥,要怎麼做才能求一個公道,要回俺們的錢糧,三哥發話!俺姓龐的皺一個眉頭,就是沒卵子的閹貨!”
“三哥,發令吧,咱們聽你的!”
“三爺,下令吧!”
……
“好,好,好!我喬三兒的兄弟總算還沒丟光了爺們那口硬氣!”喬三兒慷慨大笑,看著眾人道:“既然,兄弟們信我,我姓喬的就是拼了性命,也要讓這天下,給咱們兄弟一個公道!拿回屬於咱們當兵的賣命錢!”
“現在,兄弟們,帶上兵部馬紹愉那個郎中,跟我出營!”
“出營”
“出營!”
“出營!!”
……
國子監,還未得知朝堂裡已經風雲變色,在氣氛近乎窒息彝倫堂裡,秦俠臉上終於緩緩帶出了一點笑容。
看著一本散發著幽幽筆墨清香的賬冊,秦俠笑出了聲,近乎癲狂:“總算出來了……總算出來了。”
“京營每年領取太僕銀一萬六千兩,屯田籽銀一千零六十兩,犒賞官兵、製作器械、各種雜工的伙食費都從中開支。但一年將官支用,竟是達到了兩萬兩之巨!”
“京營一年支取米一百零七萬四千多石,比萬曆四十六年增加了五萬七千多石。京營裡何時能吃這麼多本色糧了?更何況還有飢兵不得求活的事情在!貪汙本色如此之巨,竟是都算在了崇禎十三年的檢校,練操之事上!荒唐,崇禎十三年七月、八月、九月。竟時接連有九次次連續三天的練操。京營若能如此勤奮,如何能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還有這所謂兵甲、戰袍採買,竟是一年達九萬兩之巨,偏生數目只有區區六千副!難道以為分散在十九本賬目之中,我就查不出了嗎?”
……
“如此眾多線索,如此確鑿罪證!足以向天下人較多,京營之怪狀,絕非空口無憑了!”
秦俠說罷,暢然大笑:“我輩勝機,終於在握了!”
說到這裡,眾人紛紛眼神狂熱地看著秦俠。
這一刻,沒有人懷疑自己的確是在做一件足可以光耀青史的偉大行動!
“萬勝!”謝毅率先喊出,聲調激揚。
“萬勝!”
“萬勝!”
……
正陽門外,急急趕出來幾乎如同要奔跑一樣的傅淑訓立刻找到了自己二兒子傅如圭。
還好這一次傅如圭親自跟著傅淑訓上朝,就在正陽門外隨扈,要不然還指不定又要冤枉跑一趟。
撇開這點思緒,微微慶幸的傅淑訓低聲而又語速極快地開口到:“我兒!你立刻帶上家中所有家丁,用上家中所有馬匹,備齊一人三馬,以最快速度給我立刻趕到國子監,找到秦俠!若是無礙,你們就守在那裡,直到秦俠將賬冊之果算出來連帶秦俠一起護送進戶部!若是有礙,便護送著賬冊與人手,迅速趕回戶部!”
“是!”傅如圭感受到了父親言語之中的急切,來不得細細思考,解下一匹快馬的韁繩,重踢馬刺,猛地朝著東邊南燻坊家中馳去。
不多時,一支二十餘人組成的馬隊便朝著北邊崇教坊疾馳而去。
於此同時,傅淑訓更是急忙趕回了戶部。
此刻的戶部,如同鼎沸的熱水一樣。
傅淑訓開了底牌,用了順天府的三班衙役將浙江會館裡集聚的所有胥吏一窩蜂地全部逮回了了戶部。
至於理由更是簡單。
開工點卯之時,身為朝廷胥吏,竟是全部溜號跑到了浙江會館,這不是違反律例是什麼?
更何況還有蓋了戶部尚書大印的戶部公文在,浙江會館裡的胥吏一個個目瞪口呆,卻是沒人會想到傅淑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