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心軟不代表沒骨氣,我最恨的就是受人要挾。這些,你並非不知道,難道就一點兒也不體諒我嗎?”
“就算李伯瑞貪婪,也沒有到非死不可的境地,還有他那一家人,無辜得不能再無辜……”
“這些都是廢話!”鍾蜀鳴咆哮著。他自己只是覺得忿怒,鍾霖潤卻知道,他被觸及痛處,惱羞成怒。
“對不起,爸爸,您不愛聽,我憋在心裡也不好受,您知道酈秋因為她妹妹的死,一年過去,心理上還很扭曲,會在雨裡雪裡赤足行走,以她妹妹臨死前的樣子追思親人。”
鍾蜀鳴身軀微微一震,是啊,那是個什麼樣的夜晚!楊信志僱的殺手,開始並不知道酈楚的存在,只殺了李伯瑞一家四口,而酈楚在樓上,就在這間小屋裡,關著燈,頭戴耳機,聽著音樂,沒有聽見樓下的動靜。也許是有某種預感,她沒有睡著,等音樂結束時,聽見了樓下異樣的進進出出的聲音——來人在處理屍體,為屍體著裝,翻錄編輯錄影帶。酈楚沒有設防,撞見了殺手。
她逃出小樓,穿著雪白的睡裙在溼冷的雨夜裡奔跑,但沒跑多久,就被追上。如花的少女,如花般凋零。
我是老了,心軟了,為什麼想到這些,心也在發抖。
霖潤是個聰明的孩子,他在瓦解我,他在竭力挖我心底柔軟的部分,歸根結底,他想保護孟思瑤:“霖潤,你好像一點兒也不覺得有愧於我們得廣集團,你好像一點兒也不覺得辜負了我和你母親對你的期望,你覺得這樣下去,你,我們,和孟思瑤,還能平和相處嗎,你們的感情還有任何出路嗎?”
“我不在乎什麼出路,我只知道,我是真的愛她,我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
這是真正的鐘霖潤,真正的他,是愛我的。
一牆之隔的孟思瑤,心境震盪不已。
為難,鍾霖潤的為難,我的為難。
鍾父說得沒錯,我們的感情,不會有出路。
但此刻,身臨險境的我,需要找條出路!
尤其當楊信志對著手機說:“你們按照剛才的安排,守住各個房間,包括地下室和車庫,樓門口留三個人,等會兒其他房客下班回來,都捆上。”
看來,他們要把我“等”出來,知道我如果躲在什麼夾層,一定不可能打持久戰。
鍾霖潤驚問:“你們要幹什麼?”
“很簡單,爭取儘快和孟小姐面對面地交流,請她講出實情,說不定你們還有機會。”楊信志的語調中,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爸,這怎麼行?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你們放過瑤瑤,讓我來想辦法獲取你們想要的資訊。”鍾霖潤激動地叫著。
“你信志哥說得沒錯,時間不等人,我們雖然除掉了童樹,只是爭取了一些時間,警方還是很專業的,迷惑了一陣後,似乎又找到了感覺。我們已經得到訊息,他們又將著重調查‘通江旅社爆炸案’,甚至要重溫李伯瑞的案子——那個郭子放和孟思瑤都功不可沒,他們沒斷了和警方保持聯絡。”鍾蜀鳴覺得腿站得有些累了,在孟思瑤房間裡的小搖椅上坐了下來。
搖椅和地板,都發出了“吱呀”一聲響,夾層裡的孟思瑤心一凜。
楊信志的一句話,更讓孟思瑤毛骨悚然:“叔,這裡有孟思瑤的很多私人物品,我想立刻把那兩條狗調來,它們多半能找到孟思瑤的藏身之所,至少可以找對方向。”
如果被狗嗅到,夾層的秘密就會敗露!
我要出去!
剎那間,被禁閉的恐懼又壓了過來。
這幽閉恐懼症來的太不是時候!
也難怪,自己在這個小小的夾層裡,唯一的出口卻在惡人的腳下。
鍾霖潤仍在抗議:“爸,信志哥,請你們不要一意孤行……我覺得你們越走越遠了……爸,難道您忘了,您告訴過我,當初成立得廣集團,的確是您一介書生的一片赤誠善心,希望‘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得廣’二字,就是這樣來的呀!可是,為什麼,短短几年,就滑得怎麼深,莫非,慾望真的是如此沒有止境?”
這番話又紮在鍾蜀鳴的心窩,他痛得悶哼了一聲:“你……你不是聖徒,哪裡來的資格教訓我?信志,你霖潤弟也是這裡的房客之一,一起捆上……把狗帶來,把孟思瑤找出來!”
恐懼繼續如潮湧,孟思瑤如同溺水之人,掙扎著將頭浮出水面,呼吸維艱。
不能困在這個小小的夾層裡,等著畜生向我咆哮,將我嗅出來。
但是,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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