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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洞的遊客……天哪……希望,他還有一絲良心未泯,希望,杜容能聯絡上他,勸說他能解救小孟……前提是,如果他有解救的方法。”
杜容知道是他,過去這些天,他已經來過好幾次,只是在門前一掠而過。
她知道,他不想和她說話。他已經變了,如果遊書亮的猜測都是對的,他一定已經變得很可怕。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早能看出,他的性格里,有非常瘋狂的成分。她同時知道,自己當初對他的同情,對妹妹的鞭笞,他銘記在心,這是為什麼他又出現在她家門口,雖然只是一掠而過。
兩瓶牛奶齊齊放在門口的腳墊上。
穿著一身公司制服的送奶工飛快地轉身下樓,但已經晚了。門開了。
“煥之,你為什麼要躲著我,躲著所有的人?”杜容的聲音,還和以前一樣,永遠帶著威嚴。
送奶工停下了腳步。他一經被點破,就不會倉皇逃竄。他背對著杜容,淡淡地說:“大姐,我沒有義務見任何人,給你送幾次奶,只是想表達這些年來我對你的感激,當時,只有你,一直在同情我,聽我傾訴,鼓勵我堅強地活下來。我在想,如果沒有你的鼓勵,我也許早已成為一堆枯骨。”
他聽上去是那麼鎮靜,一點也不像個瘋狂的人。
“你還好就行,我也算積了點德。但你和我說實話,那些孩子的病,那病毒,心肌炎,是不是你乾的?”
“那些聰明的人已經有了結論,好像不需要我再蓋章簽字。”
“你到底想幹什麼?報復嗎?小若和姓孟的都已經早早死了,你何必再遷怒於無辜的人……天哪,難道,小若她們,也是你害的?”
“病毒的傳播途徑有很多種,不一定都要進拾夕洞。”他絲毫沒有懺悔之心。
“太過分了!那你為什麼還不放過瑤瑤?”杜容有些憤怒了,她甚至想到了報警。
“我是錯了……我應該先讓他們的女兒死去,然後看著他們傷心至死!不過說到底,我還是個科學家,即便是個二十五年前就已經瘋掉的科學家。我還想做一個實驗,看看我這個新開發的病毒,在人體裡究竟有什麼樣的危害,有什麼樣的病程。你知道的,我恨這個世界,我恨人性根深蒂固的弱點,貪婪、慾望、濫情和絕情,我希望這種病毒,能讓人們意識到,傷心至死的痛苦。或者說,每個人的死,都是在為他自己的行為負責,因為每個人的一生,都會做出傷他人之心的選擇,這是上帝造人時的一個惡作劇。”
“我還是那個問題,瑤瑤到底做錯了什麼,她要為什麼樣的行為負責?”
“她是那兩個人的掌上明珠,是他們快樂的源泉。許多年前,我曾經遠遠地觀察過他們,他們真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幸福得無以復加……而這個家庭,本應屬於我!可是呢,我失去了姐姐,我失去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愛情,我失去了家庭!”
“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你完全是在拿年輕的生命解你的私憤,太自私,太可怕了。我當時勸你堅強地活下來,並不是希望你退化成現在這個樣子!”杜容罵人從來沒有障礙,對他,已經很注意措辭了。
“對於我這個已經死去過一回的人來說,不知道還可以怎麼進一步退化。我知道,你想勸我救那個女孩子。你不用勸我了,沒有用的,就像你當初,無論怎麼勸杜若,她最終沒有改變她的主意,她甚至到死都沒有一絲愧疚。”他覺得,應該破口大罵的反而是他。
杜容有些絕望了,面前這個人的心已死,死了心的人是不會被打動的。
但可憐的瑤瑤!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傷心至死!
她苦苦的回憶著,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這也許是她最後的機會,然後她就會報警,或者,被這個瘋狂的人殺死。
“誰說小若沒有後悔過,沒有愧疚過?我記得,大概在……在瑤瑤三歲的時候,小若曾帶著瑤瑤去過武夷山,她並沒和我說起過,但因為我們都在江京,所以她的舉動我都知道。你說,她去武夷山,幹什麼?總不會去遊山玩水吧?我想,她一定想見到你,向你道歉,因為她曾問過我,你失蹤後,有沒有和我聯絡過。”
竇煥之第一次轉過了身,和杜容四目相對:“你……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是為了讓我救那女孩子,在撒謊?”
“我有沒有撒謊的習慣,你應該清楚。”杜容感覺,竇煥之似乎被打動了。但她還是沒有把握,這個人還有沒有被打動的能力。
“難道真是這樣……”竇煥之如砂紙般粗啞的聲音裡微微有些打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