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貼上去。這有何可笑之處?”
“我們不敢笑。”
“不,我知道,你們表面上沒有笑,心裡卻在笑。”
“大人多心了,我們只是因為高興而發笑,大人非要這麼認為,我們真不知如何是好。”
“嗯?你們是因為高興……”
他往後退了一步,跪在地上,一本正經道,“在下知道少主感到心痛,在下一定會對她們嚴加訓誡。清左衛門夫人。”
“在。”
“剛才少主說他身邊有輕薄無禮之人,讓我嚴加訓斥,你可知那人是誰?”
阿貞不知所措,和龜女對視了一眼。小笹跪在角落裡,將頭扭向一邊,強忍著不敢笑出聲來。
“給少主餵奶,要非常用心。”
“這一點我們也——”
“瞧瞧,我話還未完,你們馬上就做出無辜之態……少主說,這樣可不行。”
“是。”
“乳母的品行會影響少主的性格。你在家中也可謂賢淑。為何今日出口便贊人勇猛?”
阿貞幡然醒悟:原來是為這件事。她嚴肅地施了一禮。“我們今後會小心伺候,請少主恕罪。”
“少主說,他最討厭別人阿諛奉承。你們聽著,少主說,你們不能將他培養成一個只喜歡奉承的昏庸之人。”
“是。”
“他還說,你們不能讓他養成輕薄之態。狂歡之後盡是悲。簡單的喜怒哀樂不過是愚蠢的表現。”
“奴婢都銘記在心。”
“好了,這些都是少主的意思,餘下的便是我的私事。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哈哈……”
見新八郎終於不再斥責,阿貞和龜女都鬆了一口氣。在松平家,大久保一族最為特立獨行,氣概不凡。他們族中共三十多人,宗家為新十郎、新八郎和甚四郎兄弟三人。弟弟甚四郎忠員一聽說竹千代出生,便要將自己的孩子送到竹千代身邊做侍童,這讓廣忠有些不知所措,因為甚四郎的孩子還未出生呢。廣忠告訴他,既不知孩子是男是女,不如等出生之後再議。可甚四郎卻大不樂意,“城主,您是不相信我甚四郎嗎?您以為我是那種不忠之人嗎?這種時候,我怎會生一個女孩子?”
聽到這種話,廣忠愈發為難,“我知道了,可如果內庭突然之間多出這麼些孩兒,會很麻煩,等你的孩子能走路了,再讓他來侍奉竹千代吧。”
大家無不將此事作為笑談,但並無取笑他魯莽、愚蠢之意。但在大久保家古怪的言行舉止背後,卻隱藏著挖苦和諷刺。廣忠的叔父最近與廣忠不和,他們便諷刺、威嚇他。“我們將尚未出生的孩子都交給主公,恪盡職守。可您作為城主的親叔叔,卻……”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新八郎與兩位乳母高談闊論畢,待要退下時,又畢恭畢敬朝竹千代施一禮道:“少主出生前便具勇武之德,在母腹中就開始保護我們。去秋小豆坂一戰,也多虧了少主。”說這話時,他故意亮開嗓門。當然,這是說給隔壁房間的於大夫人聽的。
於大坐在褥子上,體味著這話的意思。新八郎或許是想說,正是因為於大懷了竹千代,水野家才沒有投靠織田氏,松平家得以在小豆坂一戰中取勝。新八郎離開後,於大不禁輕輕地雙手合十。家中所有人都在為竹千代的出生歡欣。
最讓於大感激不盡的,是已經隱居二道城的八十六歲的曾祖父道閱人道,他本已不問世事,每日只是作些連歌,幾乎不見家臣,現在卻讓人揹他來看竹千代。他看著兒子松平信定投靠了織田信秀,便完全遠離了世事,就連於大嫁過來,他也只是說:“我已是世外之人,一個糟老頭子,就不湊熱鬧了。”
但現在看到竹千代,他卻哭道:“真是大喜事,大喜事啊。”
於大幸福得雙手合十。突然,躺在隔壁的竹千代大哭了起來。陽光照在隔扇上,有些耀眼。於大雙手合十,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第十三章 千里逃亡
時已入天文十三年,大坂。
此地四面河川環繞。北邊的加茂川、白川、桂川、澱川和宇治川在此處彙集,形成一條大河,而東南的道明寺川和大和川也源源不斷地注入其中。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船隻在河中來往,甚至有大明國、西洋和高麗的船隻出沒。
此地古時被稱為難波津。大約五十年前,本願寺八世聖僧蓮如上人在這個船隻來往頻繁之處,開闢了一處專修的道場石山御堂(本願寺)誰也不會認為這是武人的城池。起初這裡被稱為難波,但後來聚集於此的人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