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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已有了肌膚之親,可兄長並未因此責備我。兄長說,只要我能幸福,他寧願一輩子蓄著額髮,代我侍奉神靈。每每聽到這話,我心中便會難過。”
信元淡淡看了於國一眼。“好了好了,快了。”他不耐煩道,“不久我就會娶你過門,別再絮絮叨叨了。你告訴我,今日的客人是怎麼回事?”
“您是說吉法師公子?”
“吉法師以前是否就來過?”
“是。這是第三次。”
“哦。”信元突然坐起身,緊緊盯著於國,表情大異於平常。往日,他用有力的雙手粗暴地抱起於國時,眼神銳氣逼人,但今日,他的眼中卻隱藏著冷酷無情的野心。
於國敏銳地看出了這些。“啊,您的眼神真可怕……”她嫵媚地搖著頭。
“於國!”信元依然目光灼灼。
“嗯。”
信元拼命壓制住激動的情緒,道:“外面在下雨……”
“是。春天的雨,潤物無聲,野梅已經吐出新蕾……”
“春雨……春雨……”
信元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於國,你信我嗎?”
這還用問?於國心中想。她把手放到信元膝上,像一隻小狗般歪起腦袋,看著信元,楚楚可憐。信元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剛才吉法師那傲慢的小臉在信元心頭掀起波瀾,他久久無法平靜。昨日,他還在為這個孩子的父親,去綁架親妹妹。但他的計劃失敗了。此刻,另一種想法佔據了他的心,甚至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有這種想法的不僅僅是信元,在這個仁義道德喪失殆盡的黑暗世界,人人都憑一時衝動行事。
“我若讓你……”信元咬了咬嘴唇,道,“若讓你……綁架吉法師,你會怎樣?”
於國猛地抬起頭,她的脊背一陣陣發涼:“您說,要我……綁架吉法師?”
“噓——小聲點!”信元慌忙看了一下四周,繼續道:“我們綁架那孩子做人質。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讓他們以為是松平廣忠乾的。休要害怕。男人做此種事稀鬆平常。”
於國國緊緊抱住信元,她害怕至極。
“你聽好,我沒說要殺死他。只是裝作先讓松平氏綁了去,我們再把他奪回來。”
“可是……可是兄長已經和信秀大人……”
“不管什麼事,你都要想著我。於國,你已經是我的……”
“嗯。”
“你去告訴吉法師,說這裡有美麗的小鳥,把他引過來。”
“可……現在下著雨呢。”
“我不是說今日。現在天已黑了。吉法師今夜在此留宿?”
“是。”
“明晨你暗暗把那小子從院子裡引到後門。此前我會安排好一切。”
於國嘴唇顫抖,不語。
“你不願意?”
“不……不是。”
“事成之後,我會馬上把你接到城中。你是我的寶貝,我可不能讓你受苦。”
於國低頭把臉伏在信元膝上。面對此等大事,這個慣於依賴別人的小女子,除了哭泣,別無他法。信元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輕輕撫摸著於國的肩膀,心底湧起野獸一樣的勃勃之氣,一心要將計劃付諸實施。亂世之中,他不得不選擇做個勇者。
正在此時,走廊裡傳來腳步聲。
“於國,信元公子在嗎?”波太郎的聲音十分平靜。
於國立刻抬起身,擦了擦眼淚。“是,在。”她輕輕開啟門,只見波太郎靜靜地站在門外,身後跟著一個下人,手裡提著燈籠。於國這才意識到,天已黑了。
“波太郎,聽說你今日有客,我不便打擾。客人今夜要留宿於此?”信元問。
波太郎並未回他,單是對提燈籠的下人道:“好了。你下去吧。”
他打發走下人,挽了挽袴角,默默坐下,道:“信元公子,您是否得罪了吉法師公子?”
“哦,他冷不防推開窗子,讓我幫他捉小鳥。”
“吉法師公子一向不拘小節,侍衛們有時也無可奈何。”
“你到底何時成了吉法師的老師?”波太郎一本正經道,“不過出了點麻煩。”
“你是指……惹他生氣?”
“不錯。因一行人今夜要留宿,令我不讓一切外人接近。他還問到您,要確認您的身份。”
“你跟他說我乃刈谷的藤五了嗎?”
“我不敢隱瞞。”
“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