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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韓朝宗及一部分皇親貴戚,與他們都很合得來,且有世代的交情。
李白不願進入這一個集團,他因賀知章的關係,接近的是另一派講求自然氣度和正直的文人,如左相李適之等,文人中還有如薛挺等正派者,這樣,長安的文人圈中,分成了明顯的兩個對立派系。
引薦李白的道士吳筠,也在翰林院中做空頭學士,他看出由李白所引起的風向,他同時又發現李白雖然和許多權貴交好,但舊日長安的文士集團卻對李白不相容。而這些人老於官場,深通權術和會用陰謀;吳筠發現,賀知章也被這一個大集團排擠著,而李適之的權位在增高,又為宰相李林甫所忌。顯明地,他們這一個集團,不久將會受到打擊。
吳筠是聰明人,在天寶二年的秋日,當李白還渾渾地在發議論和遊樂逞快時,他就有了退出的策劃。同樣地,賀知章也有所感,他一方面希望李白去結交李林甫,但在心志方面,又不願李白改變風格。
這是李白到長安後所引起的暗潮。
但在宮廷中,此時又是寧靜的好日子,秋天來時,皇帝在秋暑日率百官祭興聖皇帝廟(涼武昭王,李唐皇家自認是涼武昭王的後裔)中暑而病,經十日始愈,因此,宮廷中只有一次遊宴,楊玉環陪了皇帝轉住大明宮休養了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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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貴妃》第四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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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咸宜公主借了機會,單獨見著楊玉環。她來,為轉達壽王的致意,同時提醒她,設法為壽王謀取太子的地位。咸宜公主陳述:外面的情勢,對壽王雖然很有利,李林甫越來越得皇帝的信任,當皇帝患病和休息時,幾乎是把軍國大事的全權交託李林甫,這位權相,無疑是完全支援壽王的。
楊玉環痛苦了,她在表面上敷衍了咸宜公主,可是,她內心卻極難過。入宮以來,皇帝在她面前,從來不提壽王,好像,他沒有這個兒子,自己又從來未嫁過壽王似的;但她又知道,皇帝曾單獨召見壽王——近一年,諸王入覲時,如果是節日,她會陪著皇帝,而每逢這樣的時候,壽王總是缺席的。
她並不是有心機的女人,可是她也不愚蠢,情形如此,她又怎能在新丈夫面前提到舊丈夫?要推薦舊丈夫做太子,非但行不通,必然會得到最壞的結果。
為此,耽於歡樂的楊玉環流了幾次淚,遊樂的興致也減低了——而她的心事,也無法向人傾訴。
一次,在少府服官的楊慎名入內宮,在偶然中告知楊玉環,楊玄璬身體欠佳——
這又是她的心事之一,和父兄,雖然訊息鮮通,可是,她是懷念著的。她聞訊而不安,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入宮,什麼好處都沒有,“名花傾國兩相歡”,除了娛樂了皇帝之外,都是空虛的,她灰心——但過了幾天,她的觀念又改變了,她想到入宮之後,自己同樣也享受著青春的歡樂啊!
楊玉環的本性如此,她不會自行沉潛入惆悵中;偶爾有愁,又自我將之拋開。
但是,在她的家中,情形卻相當嚴重了。官國子監司業的楊玄璬,無法忍受人們對自己女兒的悄語私議;同時,對本身的出處,他也痛苦,由內宮官出身而為皇帝所信任的楊慎矜,已接連和他商談,希望他稍微表現得積極一些,接受國子監的祭酒,楊慎矜暗示他,只要當一任國子監祭酒,就可以入相,楊慎矜還舉出先例:神龍元平二月,當大唐中宗皇帝自女皇帝手上奪到政權之後不久,曾任命當時的國子監祭酒祝欽明同中書門下三品事。
楊玄璬自然知道這一段往事,然而,他更明白人們如此對自己,只為著女兒有寵。再者,他又明白,楊慎矜努力來交好,另有原因。宰相李林甫似乎對楊慎矜不大好了,為此,皇帝任命楊慎矜為御史中丞,他辭不敢受,轉任諫議大夫。他知道楊慎矜是一個有旺盛政治慾望的人,慎矜拉攏自己,有結黨的目的在。
為此,楊玄璬不堪了,他想:人們來巴結我,只因我的女兒可恥地周旋於父子之間啊!在自羞中,他真的生病了,他家居,以養病而謝見賓客。
可是,新的難堪事件又降臨到他的身上——他的兒子楊鑑由宰相李林甫的推薦,擢任秘書省秘書少監,那是從四品上的官階!以楊鑑的資望,自然不可能取得如此高的地位,何況,這又是清高而機要的地位。
楊玄璬明白,這又是因於女兒之故。再者,他又忖測,此項任命,也可能另外有作用,李林甫用楊鑑來排擠賀知章。他不欲自己的兒子參與到政治派系的鬥爭中去,於是,他命令兒子親自去見宰相,辭謝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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