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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有什麼特別原因,早些年,她就不要公主的食戶,我不答允,這回,她當面和我說,她並不窮,道觀的產業足夠她用了,她只是不受公主身分的封賜,並不是不做公主,她是我的親妹妹,公主的身分是終身的。”
“那總有個原因的啊!”楊怡問。
“我想沒有,她受幾百戶的供奉,就得參加宮廷中規定的公主儀禮,放棄了這一項待遇,她以女道士為主,宮中宴會、祭祀,還有許多其他的事,她都可以不參加了!”李隆基淡淡地說,“花花,玉真公主還和你說了什麼來?”
“沒有啊!她只說厭煩,不高興到處走動,所以不要做公主,在玉真觀中做女道士自在一些。”楊怡信口而出。
皇帝沒有再問,而楊貴妃卻有著疑惑,因為玉真公主與她之間私交甚好,“不做公主”的事,自己完全不知情,皇帝亦不相告。她相信其中是會有內幕的,由於楊怡不著邊際地說話,她不再問了。
皇帝還有事要做,小留便出去了,他走時,留住楊怡,說明在一個時辰之內回來,時候如晚了,楊怡可以留宿在宮中。
虢國夫人一笑,好像是表示接受,當皇帝走後不久,她才向貴妃說出:玉真公主大約與李林甫的事有關而自請去公主封賜。楊玉環在淆惑中問:
“李林甫和玉真公主之間,好像沒什麼吧?以前,據我所知,玉真公主還不滿李林甫的!”
“玉真公主如今不滿皇上對李林甫身後的處置,覺得太酷了,所以她不願再受封賜,還有其他的事——最近一個時期,有好些公案,都和她相關的,我想,她有牢騷吧!”
“奇怪,她和朝政也會有關嗎?”
“玉環,帝皇家的女子,和朝政有關的可不少哩!你自以為不相干,現在,國忠當了宰相,你也會脫不了關係的!”
她對楊怡的話感到茫然,只是,她內心有著沉重之感,楊國忠與她本來很生疏,近年才接近了一些,而她心目中的親哥哥只有楊鑑一人而已。
玉真公主的事件,是大唐宮廷中變化的一個微妙的訊號,皇帝和虢國夫人都沒有詳細地和楊貴妃說,而她又不是一個願意多事的人。當虢國夫人稍後答應住宿宮中和舉行一個晚間的宴會時,她把一些疑思拋開了。
虢國夫人是多彩多姿的,她把晚宴安排在龍池支流旁邊的“季季花堂”,那並不是宴會場所,可是,她把培花暖房做了新的運用,她將樂工們安排在臨水的一面低階,聲響隔屏而傳入。
在宴會中的人,看不到樂工,而樂聲從隔屏傳入外,又由花堂的通風裝置分散著傳入,這別有情趣。虢國夫人選了正宗的大樂“涼州曲”為晚宴的主奏,後來又奏了皇帝自己譜成初稿的“紫雲回”。
音樂的聲響柔和優美,皇帝在飯後還命再奏“臨波曲”,在兩姊妹相伴的靜態的閒適中,他聽著音樂而睡著。
兩姊妹很快發現了,楊怡一揚眉,要上前去抓皇帝的頸項,但為楊貴妃阻止了,她移身,離開了一些低說:
“這些時,他的事忙了,好像見累!”
“他精神很旺啊!身體也像牛——”
“花花,他到底也上了年紀,六十九歲了,明年就是七十大慶,我入宮時,人們就說他老了,十幾年下來,他樣子差不多,精力卻不及從前!”
“他已六十九歲?”楊怡伸伸舌頭,悄聲問,“奇怪,我聽人說,男子到了這年紀就不行了,不能再與女人在一起玩樂,他依然行,這個——”她搖搖頭,“我弄不明白,我只有這麼一個老頭子!”
“花花!”楊玉環皺著眉叫她,“你不小了,總是口沒遮攔的!”
“三十歲才過,總不算老,胡亂說話,也不妨事!”她的聲音在不自覺中提高了,而六十九歲的大唐皇帝忽然坐起來,笑著說:
“我居然睡著了!你們說什麼?我只聽到花花說不妨事,是什麼不妨事?”
“告訴你不得,否則有褻慢皇帝之罪——”楊怡挨近去,抱住皇帝一條手臂,“你睡著了,我想吵醒你,貴妃不許,貴妃說皇帝這些時事忙,很累,我說皇帝的身體還像一條牛……”
六十九歲的皇帝伸手撫著她的背脊,縱笑著說:
“你是不是想吃牛肉?”
“啊,你們兩個——”楊貴妃叫了出來,“不將我放在眼內,這屋子裡還有我啊!”
樂聲和笑聲綜合了,六十九歲的皇帝,生命力依然旺盛。
但是,生命力旺盛的皇帝有了老年人不勝繁重工作的疲倦也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