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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期期地笑了,是的,和謝阿蠻在一起,的確是吃力的暢快事,她有雄心,然而,他又限於年紀和體力,現在聽著楊貴妃輕俏和娓娓道來,內心有說不出的舒服,他以為,楊貴妃才是真正愛和體貼自己的。
雖然如此,皇帝還是會去找吃力的暢快,謝阿蠻也是傳奇式的,她自入宮到出名,到和皇帝勾搭,也有多年了,可是,她依然保持當年的體態,以及當年那種活潑的風采,她不是一個可用度衡去量的美人,然而,她有她的特出處,她依然吸引人,可能比成名之初更加吸引人。
在華清宮,她那個情人陳方強於禁軍已取得了中級初階的官位,那是出於貴妃的照顧,在陳方強的年紀,這是很難得了。
可是,謝阿蠻卻發現陳方強對自己不忠——她是毫無顧忌的人,有一天,她去找陳方強,人們告訴她,陳方強在市中酒肆——那不是女人可以去的地方,但謝阿蠻又不理,闖了進去,她看到陳方強摟著一名妓女在飲酒,她闖入,兩人都逃了,而她又問到了一些其他的事。
她氣得要命,回到宮中,向貴妃哭訴自己愛的失望——楊貴妃為此而失笑,反問:
“阿蠻,你想想自己,勾搭皇子,甚至和太子,你那個情人到酒肆,算什麼呢?”
“不,貴妃,那不同的,我的環境不同,我不能自主,太子找我,我敢抗拒嗎?他卻不應該,他發過誓——”
“小鬼,醋性別如此大,太子找你且不說,還有恆王呢?又還有哪一位王,你自己說過可不止一位……”
“貴妃,那不同的,我和他,不能如此比,總之,他不應該找別的女人,而且,我也知道了,他不是逢場作戲!唉,總而言之,我失望了!”謝阿蠻好像真正地傷心了,“他還有人……”
楊貴妃對她的傷心並不重視,信口說:
“如果你不要那個姓陳的,嫁一位王,也很容易,不然,宮中正式把你列入妃嬪行,我想也不難。”
“貴妃,你不瞭解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謝阿蠻嘆了口氣,一轉身就溜了出去——她經常地不顧宮廷禮節。
可是,楊貴妃卻顧到她的,不久,在華清宮的一處別館,她和皇帝單獨在一起,偶然想到,向皇帝說以謝阿蠻為才人,那是正式的妃嬪。
皇帝不曾思索,隨口說:
“不必,就現在那樣好了,她自己不在乎名義,我也覺得,給了她才人的名義,也不好,她到處亂跑,怕改不過來,一個才人怎可如此呢?”
“給她當了才人,她就不會亂跑,阿蠻並非不懂規矩的人!”楊貴妃正經地說。
“玉環,我曾說過,自冊立了你之後,不再收妃嬪,這事,總算到如今仍做到,就如此吧!”皇帝溫柔地說。
皇帝是真心如此,不過,皇帝也知道一些謝阿蠻的事,他雖然不介意,可是,他也覺得予阿蠻正式名義,對宮廷體制,並非好事——謝阿蠻精靈,她在有時會向皇帝講一些瘋話(在可以講的時候出口),她會說,某某王爺想勾引自己,自己又如何賣弄風騷等等。
在那樣的時候,皇帝很愛聽——這也是一種刺激。但是李隆基做了四十多年皇帝,分寸總是有的。除了虢國夫人使他有限度地放縱外,對別的人,他並不隨便行事。
十一月,長安大寒,楊國忠計程兼驛,自成都趕回長安,立刻上驪山華清宮。
楊國忠在宮內晉謁了皇帝之後,立刻到李林甫的別墅,在病榻旁拜見宰相——李林甫在溫泉區又中寒,臥病,病勢且不斷加深。楊國忠看到他,已形槁骨立了。
皇帝派中使召回楊國忠,並未先告知李林甫,李林甫稍後自秘書省送來的檔案摘要中看到。這樣做,可以解釋為皇帝因他患病而權宜措施,但對相權,總是一種侵犯,他為此而憂和憾,現在,見了楊國忠,勉強寒暄和問了一些巴蜀的事,接著,他愴然說:
“國忠,我的病怕不會好了,我死,你必為相,老夫以後事累公!”
楊國忠惶恐著連說不敢,因為,李林甫的話很重,大唐官場中“以後事累公”,並不是一句尋常話,而是暗示過去雖有不洽或仇隙,請政敵放過自己的子孫。所謂人死怨消的意思。
這樣子說,是屬於直率的,楊國忠對提拔自己的李林甫,內心有著憚忌,他擔心,到了這一地步,如李林甫不死,自己的處境就極難想象了。雖然李林甫病重,但要斷他必死,那也不能夠。
於是,楊國忠在辭出之後,分別去拜訪在溫泉區侍駕的官員,又冒寒趕入城去,利用自外地回都城的藉口,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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