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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讓花花也參加舞馬的,和阿蠻配對!”
皇帝捏著貴妃的手,於嘻笑中徐徐起身,他真的要出迎了,兩班執事內侍迅速地通知外面。
在輦路上,虢國夫人騎著馬,緩緩地到殿階,又緩緩地下馬,上階後再拜見君皇。
今天的楊怡,一身紫和緋相配的長衣,沒有畫眉,也沒有施脂粉,但是,她和濃妝的女人們在一起,自有一股清媚與明豔的風韻!皇帝又為此而笑,楊貴妃也讚美她本色的豔麗——而這,成了大唐的歷史:舞馬的姿態被畫出和雕刻在器皿上,而虢國夫人的不施脂粉,贏得了兩句詩:“卻嫌脂粉汙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
淡掃蛾眉的大唐天子小阿姨使得大唐天子意思浮動,老去的男性生命,有著飄然乘風的想頭,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似一隻闊口獸,可以把楊氏姊妹併吞下去。
楊貴妃看出皇帝的神往,當楊怡和玉真公主在酬酢時,她拉過皇帝,悄悄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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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貴妃》第六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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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不該封花花為國夫人的,是嗎?”
“哦,哦——”皇帝支吾著,終於,坦然說:“我想,還是讓她做國夫人的好,有時,有時——”皇帝眯了眼,不再說下去了。
可是,楊貴妃卻不放過他,追問:“有時怎樣?”
“有時,名和實不必一定要連在一起的,譬如阿蠻……”
“那是要我再做成你?”
“這個,貴妃想來會有分寸吧——”大唐天子笑說,“我變得很貪心了!”
楊貴妃對皇帝的“貪心”有不滿,每一個女人,都會有同樣的心理的,不過,由於對方既是皇帝,又對自己坦白,她只能把自己的不滿收斂了。
但在這一瞬,她又想到了壽王。自己和壽王做夫妻時,壽王從不會有這樣的話出口的,而且,她也知道,當自己為壽王妃時,壽王的確只有自己一個女人。
當楊貴妃思念流轉之時,淡掃蛾眉的虢國夫人又到了他們的身邊,她再一次向皇帝拜,講了祝壽的話,同時謝恩!今天的宴會是為皇帝祝壽,同時,兼為封三位國夫人補行賀宴——封三位國夫人不舉行大儀式,是楊貴妃聽從楊釗的建議而請皇帝不鋪張的。
虢國夫人儀態萬千,在皇族中人之間走來走去,也和命婦酬酢。人們私語:今天,妹妹的風華把姊姊比了下去,但是,又有些人以為,妹妹雖然俏麗明秀,總是缺少貴妃那種雍容的、柔和而自然的風度美。
女人批評女人,有時是別有立場的——
大宴會在一套“紫雲回”的樂曲後,皇帝和貴妃依例先退了——他們入休息室,只一轉就乘宮車轉赴興慶宮。
虢國夫人和姊妹及皇族中的女人們在一起,直到大部分賓客退去之後,她們才上車,轉赴興慶宮。
今天的宴會的最後一部分,是在南內,那是小規模的宮廷內宴。
一長列宮車載著華貴的皇家和外戚中特出的女士們,向興慶宮去,車沒有上篷,宮中人員可以看到車上的每一個人,他們注意著楊氏三位國夫人,以及,在諸王眷的車隊中的壽王妃韋氏,那是由於楊貴妃的緣故而看韋氏的。
壽王李瑁今天也來拜壽的,但他只在含元殿早朝,沒有參加宴會,宮內宴會,便由壽王妃韋氏代表。
在興慶宮,皇帝和貴妃先從宴會中退出——皇帝需要休息,他在飛霜殿內寢側室,除了袍服靴帶,躺在榻上受按摩和假寐。
這是一個老年人所必需的中途休息。
楊貴妃在內寢,因為熱,她沐了一個浴,再更衣和重新打扮,在打扮後,她也曾洗淨鉛華而對鏡,但她認識到:自己不施脂粉是比不上妹妹的。
她對鏡,刻意化妝,妝成,緩緩地到側室,她看了躺在榻上的皇帝一眼,皇帝一雙裎裸的小腿,肌肉並不鬆弛,通常,老人總是瘦削和鬆弛的,但李隆基似乎是得天獨厚,他在這年紀,既不發胖,也不消瘦,體能與七八年前沒有什麼分別。
她自宮人的暗示中得知皇帝已睡著,於是,她靜靜地在旁邊坐下來。
皇帝並非真正睡著,他在朦朧了一陣之後,當貴妃坐下時,發覺了——雖然他戴上了黑眼罩,但還是能得知進來的人是誰,他叫了一聲:“玉環——”她笑問:“你不看也知道是我嗎?”
“那還用問,能進入此地的人,除你,還有誰?”皇帝取下眼罩,欠伸著肢體而說。
“那也不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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