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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壽王爬下去,輕快地吻妻子,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做完?而楊玉環,迅速地鬆開了手,摟住丈夫,告訴他:“現在已完了!”兩人在地毯上摟著相親,她問他宴會的情形,壽王隨口說了幾句。他本來是心事重重的,但是,在看到妻子的新鮮動作後,放寬了,此刻,他又在欣賞著了緊身小衣的妻子曼妙的身材。
他在想:自己兄弟們的妻子,沒有一個能及得上她,自己的姊妹雖多,論姿容,也沒有一個可及得上楊玉環,他把自己所想的告知妻子。
楊玉環幽秘地笑了,她回答:“或者是吧——在沒有論嫁的時候,我並不覺得自己好看,在東都時,楊慎名的妻子對我大加讚美,我還不以為是真的!”
壽王的憂惶就此消散了,他想象,如果鬥美,自己的妻子可能是長安第一人。
他愛悅妻子的美麗,同時也喜歡妻子的溫柔婉順,楊玉環幾乎沒有發愁的時候,楊玉環也從來無所求,和她在一起時,好像在初夏的暖和中,使人自然而然地有和暢感,也自然而然地會放開心事。
壽王因妻子而放開心事,可是,武惠妃的心事卻越來越沉重,她已設法使皇帝誅除太子,然而,內外的流言對她太不利了,她無法提出以自己的兒子為太子。但是,太子既被殺,繼立的事不容拖延。
在無計可施中她和宰相李林甫密商。
李林甫自稱,皇帝曾問過他,諸皇子中誰人賢孝,他舉壽王,皇帝沒有再說什麼。
武惠妃有些急,她要求李林甫思考,是否找機會直接向皇帝提出。李林甫答應,但是,他又以為皇帝如不問而自行提議,反而不好。他估計,在兩三個月之內,皇帝必然會決定太子人選。李林甫認為,時間如能拖得長些,沖淡了三位皇子死事予人的心理影響,那麼,對壽王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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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貴妃》第二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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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惠妃以自己的觀察告知李林甫,皇帝對立太子的事,不可能拖到明年或今年年底的。於是,她再要求李林甫設法聯絡一些元老重臣建議立壽王。
這使李林甫很為難,元老重臣們,可以在皇帝面前說話而起作用的,大多同情三位已死的皇子,他們在太子問題上,不會提任何建議。至於他本人,此時的確也不能主動提出。
繼任太子問題,在李隆基縝密思考中,他對壽王稍有偏愛,可能是因母而及子,也可能因於壽王母系有武氏血統——李隆基對做女皇帝的祖母是極為崇拜的。他有一個直覺,武氏和李氏,血統相合,會孕成能幹的人。壽王就是李、武兩家再傳的混合血統。
可是,他又有著猶豫——武惠妃是他長期愛寵的人,他信任這個女人;可是,她童年時代所經歷的宮廷鬥爭,又使她對一些事多有顧慮。他想壽王雖有兩個了不起的家族的血統,但看來不像自己那樣精明強毅,如果自己死後,武惠妃干政,那麼,兒子的皇權可能被壓抑,武氏又可能再興起,李隆基認為,武惠妃有潛藏的能力。
這只是他一己的思維,但是,他又幻惑於自己的思維,因此而躊躇——此外,人們的私議,對他也有影響,他想:如果立了一個不適當的人為太子,會引起政局的不安。
因此,平素有決斷力的皇帝,對太子繼承人選,躊躇不能決。
心事重重的皇帝,時常在苑中獨自散步,思索著,他雖曾問過宰相,但他要自己作最後決定。
在苑中,他會獨思長久——武惠妃知道這些,因而,內心的慮憂加深著。
武惠妃時時想正面向皇帝請求,立壽王為太子。她有那樣的機會,但是,她在宮廷中又從未直接干預政務,她自幼年起,就被教養於宮中,她深知李隆基對權力的敏感性,長久以來,她只以娛樂君皇,自取悅至得寵,她都是順遂君皇的。她避免正面接觸政治,除了皇帝問及,她極少主動提出問題來。近來,她暗中部署,稍微伸展自己的觸覺,同時也建立一個秘密的權力體系,那是在朝中結合一批人替自己發言,她暗中洩出宮中訊息和皇帝的意向;同時,她利用歡好行樂的時候,不著意地發展自己對皇帝的影響力。
由得寵到有一些權,她做得極隱秘,自然也很辛苦的,直到女兒結婚之後,駙馬楊洄為她奔走,她才正式有了勢,但依然是隱秘的。
太子李瑛的事件,她曾經發言,訴以自己也曾受太子的輕侮,現在,她如直接請求以自己的兒子為太子,兩宗事件加起來,必會使皇帝起疑,何況,二十餘年來,她也從沒有如此正面提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