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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謀反呀!”她據所知而脫口說出。
“不,玉環,在帝皇家,罪名加到你身上時,會連自己都不知道,我真有些擔心——唉!母后故世太早了!”
從武惠妃故之後,楊玉環一再自丈夫處感受到危難,她是開朗的,經常不以為意,但一次又一次,她終於感受沉重了。
十月丙戌,皇帝赴驪山溫泉宮。
諸王、公主、大臣及命婦,從駕的人數比往年多。
天下太平,宮廷和朝廷都富足,開元皇帝似乎也很捨得花錢了,夏秋之間,除了再修造東都的明堂外,驪山的若干宮殿也經常修葺,又新建了幾所堂皇的宅第,供諸王、公主。又建宅賜大臣。
諸王赴驪山,由太子紹統率——太子原名李璵,這回赴驪山之前,皇帝為他改名紹。這是傳統,太子的名字與諸王不同偏旁。可是,在壽王看來,卻有隱痛,他以改名一事忖度,太子受到父皇器重。他以為,這對自己是不利的。因此,在歡樂的日子中,壽王的心情仍很沉重。
咸宜公主也隨駕到了驪山,她對弟弟的處境是關切的,由於她在外面,所知較多,她鼓舞弟弟,不要絕望,她告知弟弟,首席宰相李林甫和侍中、兵部尚書牛仙客兩人都和太子合不來,這兩人,一文一武,昔日都因武惠妃之故,建議立壽王為太子的,這兩人現在的地位極重要,他們有機會時,會打擊太子。她又告知弟弟,太子改名“紹”,雖有克紹箕裘之意,但紹字很平凡,並不特出;從小地方看,壽王還是有機會的。他從咸宜公主處得到安慰,一些自我陶醉式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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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貴妃》第二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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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面,在另外一面,壽王妃楊玉環,在驪山溫泉宮,由玉真公主相邀,又和皇帝相見了。
大唐開元皇帝對這位媳婦具有微妙的喜悅感,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內心的情分;名分已定了,他為皇帝近三十年,自命是繼承太宗皇帝的英主。他自我檢點著,不願做出滋人議論的事,因此,在玉真觀和壽王妃見了那一次之後,就竭力忍耐著不再私見,玉真觀那一次相會,是他託小妹子安排的。
此後,他不著痕跡地擢升了楊玉環的父親,他想念著媳婦,但在宮城中,即使利用玉真觀,訊息一樣會傳出去的,他不願被人所議而自抑。可是,在自抑中,對媳婦的思念卻越來越深。
他自以為沒有固定的目的,但他又想見這個美麗、活潑、動人的媳婦。
在渴想中,他以為見見也是一宗偷情的事。
他只求見見。但在長安城內,他盡力剋制他這項慾望,到了驪山溫泉宮之後,在溫泉中享受了幾次沐浴之後,渴思再也無法遏止。終於,他又託了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早已看出了皇兄的心意,她雖然知道這樣的事傳開去,不大好,但不能拒絕皇帝的請託。
她自行去邀了壽王妃出遊,到了外面,她坦率地告知楊玉環,同去看皇帝。
楊玉環有訝異感,她問:
“公主,我的身分能隨便去見得皇帝的嗎?”
“在制度上,這自然不行,但有例外。第一,這不是在宮城;第二,皇帝在驪山,雖然一樣處理天下事,但名義上,在驪山總算是假日,不必深守制度。”玉真公主笑著相告,“還有一點,皇上自武惠妃故世之後,少有娛樂。上次在玉真觀相遇,皇上很愉快,也很想再見你,所以,我來約你——皇上還想和你商量著如何改編婆羅門樂章。”
楊玉環對玉真公主的述說感到淆惑,她以為,皇帝不應該找媳婦陪著玩的啊!以前,沒有這種先例。
但已經出來了,又當著玉真公主,她自然沒有退回的可能,於是,她到驪山溫泉宮的一所名叫萼綠的別院來見皇帝。
他們的車直入別院宮門,至內苑殿階。這又是特殊事件,平日,皇族中人的車只能停在宮門之外。
在一所向南的寬廣屋宇內,楊玉環拜見皇帝,皇帝身邊只有兩名侍女。顯然地,他們的相見又只會是三個人!楊玉環內心泛起了不安,那是奧秘的直覺,很難解釋,只是,她以為自己如這樣地和皇帝會面,總是不大妥當,被人知道了,自己的處境會尷尬。
大唐開元皇帝的態度,有如光風霽月,他和煦地接待小妹妹和媳婦,在初步的禮節和寒暄之後,他引她們入有陽光照到的平臺,賜座,隨後,他向楊玉環說了上次會面之後,已有多時未見,他說,在長安宮城,一個皇帝的行動受到種種限制,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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