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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他日令尊年齡稍增,如不欲服正員官,必然會主國子監!”高力士稍頓,又說:“為人臣者,以獻身事君為第一,這是忠君,在你和壽王殿下來說,還要加上孝親,我少讀書,是一個粗人,但我想,這也合乎孔子之道吧!”
高力士的一套有如說笑出之歪理,使楊玉環無法再介面,忠君、孝親,這兩頂帽子的分量太重了。
回到壽王宅,壽王已出迎,高力士送了壽王妃入內,和壽王夫妻坐下來閒話了一些時,他沒有在壽王面前談問題,可是,他卻有暗示——相信能使壽王會懂得的暗示,然後,他在辭別時,又暗示壽王,使王妃自然地去陪侍君皇,以解寂聊。
在高力士面前,壽王只有唯唯而應,但內心的惶恐和悽苦,卻一寸寸地加深。
他欲哭無淚地送走高力士。
於是,夫妻相對了,因於有侍從在旁邊,他們不能表示愁戚;而且,還要說一些喜歡和引以為榮的話,因為高力士送一位王妃回家,是史無前例的事。他們必須有所表示,讓侍從傳出去,這是和本身安全有關的。
但一到內室,壽王便急淚直流,摟住了妻子。
事體發展到了這一地步,憂急惶恐已全無必要了。楊玉環本來也是柔弱的,但此時的她,又有直麵人生的勇氣了!她安撫丈夫,坐下來,報告了今天打馬球的經過,接著又說了高力士在車中之言,然後,沉聲道出:
“阿瑁,我不惜一死,可是,這會害死許多人,你,我們的兒女。唉,事已如此,發愁也沒用,我們只能順應,阿瑁,我們把握能在一起的現在!”
壽王一怔,體味著妻子的話,稍後,如自語地問出:“我們會分開?父皇會令我們分開?”
她回答他的自問:
“阿瑁,在球場時,我還有幻想,以為可能只是陪伴父皇在宮中行樂,但從高力士相送一點來看,不會就此而已的。阿瑁,我雖然不精明,但料得到——”
這天,他們夫婦間的生活有了些改變,楊玉環雖然疲乏,但卻打疊起精神和丈夫在一起玩樂,他們都飲了不少酒,他們求醉,希望在酒醉中忘記可怕的現實。
在半醉中,楊玉環為丈夫表演了一場慢調的婆羅門舞,那是講求身段和姿勢美的。
她有一個預感,自己和壽王之間的夫婦關係不可能太久了,她和壽王,都無回天之力的,也不能為這樣的事而赴死,那麼,只有把握現在,在尚未分手之前,及時歡好。
只隔了一天,壽王妃又應召而去了,這回,是以宮中鄭才人的名義,派了內侍、宮女以宮車來迎的。
她到達時,鄭才人親自出迎,邀入,前天同打馬球的王美人也出來,陪她看了一處溫泉樓臺之後,皇帝才出現。
所有的安排很自然,楊玉環想:皇帝不用權力而用技巧。由此,她對皇帝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他們沒有留在宮內,皇帝邀了媳婦騎馬出遊,到古代的烽火臺一個遺址,那兒,有一所新建築的樓臺,皇帝和媳婦在新建築內吃午飯——比平時的午餐時間遲了半個時辰。
李隆基溫文地和她閒談,聽她講外面的故事、童年的生活。皇帝本人,也輕巧地談自己為皇子時的故事——他努力沖淡自己的慾望而採取漸進的方式。
楊玉環在難堪中應付一個有權力和佔有慾望者,皇帝既已命旁人表達了心事,而本身卻採取逐漸的鑄情方式,她苦惱著,然而,她又只能適應著,向權力低頭。
直到分別的時候,皇帝才出現了急越的形相——大唐天子與她同乘一輛車,行於山中的御路,她來時,不曾走這一條快捷方式,而她也知道,這條路除皇帝外,其餘的人不能通行的。
皇帝在車上,曾捏住她的手,表示自己要長相親近的願望。楊玉環早已知道了,並無驚異的反應,不過,當自己的手被捏住時,心中有悽苦之感——她想到長安的妓女,她以為,自己雖然出身貴家,又為王妃,而此時,和妓女實在差不了多少。
為了不能對皇帝有所忤犯,又由於聯想到妓女,在反應時,她迷離地有了動作和笑容。
這該是取悅皇帝的。
皇帝在一個地方先下車了,由她乘車回去,這回,奉命送她的內侍是職位也相當高的張韜光。不過,張韜光並未坐在裡面,精緻的車廂之內只有她一人。
在車行中,她暗泣,同時,又為了自己曾有取悅皇帝的反應而自羞,她想:“我很賤,真的接近妓女了!”
這樣想時,她進一步自現實上推及未來。看情形,時間不會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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