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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小儒衫,站在姐姐身邊如同一對金童玉女,顏氏看了也是眉開眼笑,對綺年也和顏悅色起來,倒叫如燕如鸝兩個暗地裡大大鬆了口氣。
李氏自然坐了第二輛車,便帶了綺年。後頭知雯知霏兩姐妹同車,再後頭兩個姨娘也一輛車跟了來。吳若釗自是要與同僚去應酬的,吳知霄便騎馬帶了知雱,跟著車隊一路往大明寺去。
知霏穿了一身鵝黃繡綠玉蘭的交領春衫,上了車就歡喜無限地扒著簾子往外看。這幾日她每天要多寫五張大楷,叫苦不迭。偏偏吳若釗性喜書法,常說字是人的臉面,對兩個兒子的要求簡直達到變態的地步。女兒雖不至如此,也是十分嚴格的,既然先生說了要練字,那就非練不可。吳知雯之所以得父親寵愛,與她能寫一筆好字不無關係。
吳知雯看了妹妹一眼,不悅道:“別扒著那窗子了,風把我頭髮都吹亂了。你就是要看,也只掀一線就是。若是被周嬤嬤看見,你又要聽她唸叨了。”
吳家的姑娘們身邊都有個嬤嬤,卻不是一般人家的奶嬤嬤,而是找來指導姑娘們禮節舉止的。這些嬤嬤們與那些專門的教養嬤嬤自然不能相比,但也都是曾經在高門大戶裡見識過的,對姑娘們平日裡的不妥舉動都要一一加以教導,就如這出門掀車簾子,那落在嬤嬤們眼裡必然是有一通教導的。幸而今日嬤嬤們都在後面車上,這裡只有一個貼身丫鬟跟著,才不至於挨訓。
知霏吐了吐舌頭,偷偷看姐姐一眼,不知道她為何又不高興了。她的丫鬟桃紅已經十六歲,卻是個機靈的,知道吳知雯是看見了喬連波的衣著才不快起來,趕緊笑盈盈道:“大小…姐今日戴的這金釵可真是精緻,這釵頭上的花,奴婢竟不認識呢。”
今日跟著吳知雯的還是聽琴,她也是個知事的,介面就笑說:“姑娘說,這個叫什麼優曇波羅花,是咱們這裡沒有的。”
吳知雯雖然不快,也被聽琴引得笑了一笑:“什麼波羅,不學無術的丫頭。這是優曇婆羅花,又叫靈瑞花。《法華經》裡說,如是妙法,諸佛如來,時乃說之,如優曇缽華,時一現耳,說的就是這種花。”
桃紅嘖嘖稱奇:“真是新鮮呢。姑娘不說,奴婢可不知什麼經文的。只這個看著跟垂絲似的,開始還以為是垂絲海棠呢。”
吳知雯鼻子裡哼了一聲:“你們沒讀過經,自然不知。其實這個也只是取個巧意兒,拉幾根細金絲,手藝好些罷了,其實並沒多少金子的。”她今日選了這枝釵子,確實只是圖一個新奇巧樣兒。因都說是去為已故的姑姑們上香,也不好打扮得太過招搖。這釵子是今年過年的時候李氏叫了多寶齋的人來給家裡女眷們各打了幾樣首飾,當時她嫌份量不夠,新年裡壓不住所以沒戴,今日倒正好派了用場。
知霏才十歲,還沒有那麼多的玲瓏心眼,只看出姐姐不痛快,便討好地說:“姐姐身上這件衫子真好看。”
吳知雯聽了這話,心裡更加的不痛快。本來這次出門,她想著要做幾件新衣裳,好穿了出去見那些京城貴女們。豈知到了嫡母那裡,卻說今日是出門去上香的,且前些日子剛做了春衫,哪裡又需要再做新衣,輕輕就給駁了回來。
她身上這件洋紅衫子,倒確實也是今年新做的春衫,只是當時她嫌沒有用金銀線滾邊,穿在身上不夠亮眼,所以才想新做,結果卻被嫡母一口拒絕。去年的春衫倒是更合意一些,然而那衣裳已經穿著出門見過一次客了,若是再穿,被人發現了是去年的舊衣,只怕背後遭人譏笑。因此心裡再是不滿,也只得翻出來穿上。
其實她肌膚白皙,但平日裡愛靜不愛動,氣血不免不足,今日穿了洋紅色恰把臉色襯得更加鮮潤,是極合適的。只是因為懷著一肚子的不痛快,所以橫看豎看不順眼。現在被知霏誇了一句,心下略微舒服些,想想喬連波的新衣雖美,卻是在孝期之中不能穿鮮亮顏色,總歸不如自己引人注目,那點氣不由也消了,伸手揉了一把知霏的頭髮:“小丫頭,倒知道臧否人了。”
知霏睜大眼睛:“髒……什麼人?我並沒弄髒姐姐衣裳呀。”
吳知雯笑了起來,搖手道:“你還是好生唸書吧,不然出門倒要鬧了笑話。”半閉著眼睛靠著迎枕養起神來,只留下知霏眨著眼睛,不知道自己方才到底有沒有做錯什麼。
今日京城中人家幾乎傾城而出,都去踏青遊春,反而是寺廟裡清靜。
大明寺據說是北魏時所建,到如今幾次翻修,規模實在不小。雖然不如皇家寺廟金碧輝煌的氣派,卻自有一份古樸韻致。且民間都說,大明寺追薦往生是最靈驗的,因此給亡者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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