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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由得一陣煩悶。
綺年挪了挪,坐到李氏身後蘀她揉著太陽穴:“舅母整日這般忙碌操心,難得出來散散心,若再想著那些事,這一趟豈不白出來了?”從前吳氏時常頭疼,所以綺年這會兒自然而然地就上手了。
李氏嘆道:“倒是想散心,只是這心事又哪裡放得下。”想想這親事的事不能對綺年這未出閣的姑娘家說,便轉個話題道,“你今兒受驚了,回去請個大夫來開帖壓驚安神的藥吃吃罷?”
“我沒事,不用麻煩了。”綺年趕緊謝絕,“再說要請大夫,免不了又要驚動外祖母……”到時候顏氏免不了又會說李氏辦事不當心。反正這人要是看誰不順眼了吧,怎麼都能挑出毛病來。
李氏聽了越發覺得綺年貼心,拉了她的手嘆道:“你的委屈,舅母都知道,你舅舅也知道的。只是外祖母是長輩,你一個姑娘家,再過幾年就要出嫁,也忍不了多久了。”
綺年抿嘴笑道:“只要舅舅舅母疼我,沒有什麼好委屈的。”不就一個更年期老太太麼?說起來,顏氏自己沒兒子,只佔了個繼母的名頭罷了,除了能罵自己幾句之外還能怎麼著?就說捱罵吧,最近也沒什麼事讓顏氏找茬兒了。
李氏笑道:“你這孩子心寬,這才好呢。女兒家切不可心眼太窄,在家裡做姑娘也就罷了,將來出了門做人家媳婦,那磕碰都是免不了的,若心眼窄了,只是自苦。我和你舅舅都瞧著你是個好的,等辦完了你雯表姐的親事,就好蘀你相看起來了。”
綺年低頭裝羞澀:“我還小呢。”一面被自己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李氏笑道:“十四了,不小了。”又嘆道,“說起來今年你生辰,也不曾蘀你過。”
綺年並不在乎這個。她的生日在六月底,正是選秀後那陣子,吳家準備著送知霞進宮,忙得不可開交,她當然不會這時候巴巴說出自己生日來添亂。李氏也是忙得顧不上,待記起來的時候日子已經過了,便總覺得心中不安:“明年你及笄,舅母好生給你操辦。”
綺年笑著謝了李氏,心裡還在想著冷玉如,不知這時候鄭瑾又要說些什麼,見了張殊之後還會不會鬧。轉念又想到趙燕和。穿到這個世界八年,講究的是男女授受不親,就是吳家的表哥們也要避嫌,今天情急之下拉著趙燕和,幾乎趴到他身上去,實在是有點逾矩了,也不知道趙燕和會怎麼想。
大明寺這邊兒,郡王府的人與恆山伯府的人已然各自分開。張殊隨著恆山伯夫人進了禪院,便撩衣下拜行禮。恆山伯夫人忙叫起來,看著張殊只覺惋惜——好好一個風神俊秀的少年將軍,怎麼臉上偏就多了這道傷疤呢?又悄眼去看他腿上,覺得行走之間似乎略有些不穩當,但也看不出什麼大不妥來,心裡又稍稍定了幾分,便叫張殊坐下,寒喧著問起張家的人來。
冷玉如陪著鄭瑾坐在內室,鄭瑾自看了張殊臉上的傷疤,就覺胸口堵了一口氣。若單看倒也罷了,偏生方才趙燕和也站在一邊,兩相比較,越發覺得張殊臉上那疤刺眼,一口氣無處發洩,便又嗔怪冷玉如:“怎麼跑出去了,還要我們去找?你這規矩,我看得好生學學!好在今兒是在寺廟裡,若是被人擄了出去,我看你這名聲還要不要!”
張殊坐在外頭與恆山伯夫人說話。他自幼習武,耳聰目明,屋裡鄭瑾的聲音雖不能字字入耳,卻也聽了個差不多,不由得眼色微微暗了暗。
恆山伯夫人雖也不十分滿意張殊,卻也不願讓人說自己女兒不好,隱隱聽著鄭瑾又在室內發作冷玉如,便咳嗽一聲,和顏悅色道:“少將軍遠道而來,不知可能在京中多留幾日?若得閒,只管來玩。”
這就是要結束對話的意思了,張殊是個聰明人,自然順著話頭就起身:“今日擾了夫人良多,晚輩先告辭了。”
鄭瑾聽著張殊走了,便從內室出來,拉著恆山伯夫人道:“母親你也看見了,這,這事如何是好?”
恆山伯夫人嘆了口氣:“回去與你父親商量了再說吧。”她心裡明白,恆山伯府這樣的人家,婚姻是結兩姓之好,恆山伯想要拉攏鎮守西北的張大將軍,才要將唯一的嫡女嫁過去。這事雖未下定,但恆山伯早已與張大將軍有口頭之約,若是因著張殊面上的疤痕便拒了這門親事,外人不知,於張大將軍處卻是必有得罪的。她再寵愛女兒,也不敢就作主說不要嫁了。
鄭瑾心裡也明白,憋著一口氣起身,眼角餘光掃到後面的冷玉如,心中一動,暗暗地打起主意來。
恆山伯夫人這邊離開,魏側妃也上完了香,扶著丫鬟的手進了清靜禪院坐下。趙燕好也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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